冬日的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枯死的气息,衰败苍凉。凛风好似刀子一般从我身侧刮过,顷刻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便浮起一条条红痕。
我和五条悟大眼瞪小眼地站着,谁都没有吭声,就像两个柱子,安静地伫立在高专门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直到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只见他勾着唇,苍蓝色的眼眸被一团浓雾笼罩,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眼中情绪的变化。
片刻后,我听见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骗你的。走吧,先去吃饭。”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则暗暗思忖着。
他刚刚到底是在套路我,还是真的后悔了?
对于这个答案,我完全摸不着底。
但结合我们俩之前的对话,一个模糊的猜测逐渐浮出头,可我却不敢细想。
万一,又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呢?
想到这儿,我决定在五条悟明确表态之前,先将这份悸动深深地埋藏进心底,转而用更冷静的思维去理解他的话语。
该不会是后悔答应和我结婚吧?
我有些恐慌地想着。
右手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我仰头对上五条悟垂下的眼眸,弱弱地问道:“五条先生,你会答应和我结婚的吧?”
面对我这个疑问,五条悟没有犹豫,他几乎可以说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会。”
——*——*——
伊地知把我们送到百货中心门口,便独自开车走了。
临走前,五条悟从他手中拿了副墨镜,然后熟稔地戴上。
我好奇地瞅了瞅他鼻梁上架起的墨镜,乍一眼看去,它就像是盲人才会用的款式,简直土到了极点。
可是,戴在五条悟的脸上,却无端端给他增添了几分痞气。
依旧帅得惊人!
难道这就是老话里所说的,只要颜值够高就能驾驭一切么?
我默默脑补了下他穿破烂麻袋的模样。
嘶,感觉也还不错欸。
几分钟后,我和他坐在提前预订好的餐厅包间内。
房间内的灯光微黄,桌角玻璃细口花瓶里简简单单地插着三支怒放的水仙百合,馥郁的花香如暗潮般涌动在鼻尖,带了几分醺人。
等待食物上来的时间太过于枯燥,我巡视了一周后,便单手托着腮,看着他问了个方才就想提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戴这些东西呀?比如第一次见面的眼罩,以及今天的墨镜。”
我顿了顿,还没等他开口,又小声地猜测道:“难道是为了装酷?”
五条悟挑眉,然后扯下墨镜随意地丢在桌上,口吻傲慢地反问道:“你觉得我会需要装酷?”
我瞧着他这副拽的不行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回答道:
的确不用。
在疑惑的驱使下,我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道:“那到底为什么呀?”
“很累。”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
听到这个答案,我看了眼桌上可怜巴巴躺着的墨镜,不解地歪起头,“嗯?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摘了墨镜?”
话音落下,我便发现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出了神。
五条悟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中莫名染了几分暖融融的笑意。
这一幕落入眼中,我突然感觉到丁点不适。
其实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只是迫于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而不得不娶了我,把我当作挡箭牌。
想到这儿,拆散有情人的愧疚感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闷闷的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困难。
沉默了片刻后,他说:“因为有人曾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