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媛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赵新月曾说。
白拓明问:“有多了不起?”
“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了不起的一个。”她夸张地道。
这两段话特别没有营养,用词反复,没个所以然,赵新月只说过一次,在喝了酒以后。她醉得脸颊红扑扑的,变得更爱傻笑。
白拓明不介意逗逗她:“那个人不是我吗?”她固执地说不是,当然不是——怎么问都不是。
奇怪那时他觉得可以理解,而如今,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畅快,钝钝地堵在那儿。
这时,外面有人“咚咚咚”在敲,沈煜去开了门。
是酒店的服务生,面色带点儿胆怯:“白先生,您有没有收到一个顺丰快递,用大信封装的?”他用双手比划,“应该是跟今天的早餐一块送进来的。”
白拓明看着那人,很安静地看了片刻。
“没有。”他淡淡说,不着痕迹地把新签好的文件盖在了那份健康报告上。
“可是……”服务生清楚地记得,那快递就是自己亲手送的,快递员现在催促他要回去。他眼光一扫,忽然看到角落的垃圾桶中,斜插着个拆空的信封,标志性的黑白红配色。
“好像就是那个——”他用手去指,接着被身前的秘书推出了门外。
“白先生很忙。”沈煜冷冰冰地告诫,“没叫你,就不要来打扰。”
关上了门,他用种意味深长的语调地嘱托道:“以后不管收到什么,第一时间送过来。”
沈煜敲打过服务生,觉得不够,给经理也打了个电话。
再回到房间,他听到有纸张碎裂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想劝说老板不要冲动。
仔细一看,才发现,白拓明只是将那本购房合同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