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此行,准备带范氏一同前往合城。”
早晨的时候,他仔细考虑过。
虽然到了合城,可能会面临许多意外情况,还要提防她逃跑。但西晋皇宫内,豺狼亦是不少。
任由容茶独自待在东宫数个月,他确实不够放心。
与其如此,他倒不如将她放到身边。
皇帝听后,只是流露出微末的惊讶。
他道:“战场凶险,你确定范氏那娇滴滴的样子,到了那边,不会遇到危险?”
尉迟璟回得笃定,“儿臣会看得紧一些,何况,她只是在合城待着,无需去往前线。”
迟疑一息后,皇帝笑得和颜悦色,叹息一声:“也好,你最近喜欢她,带上她也无妨。但是,你要记住了,范氏毕竟是东晋的公主,一时的新鲜劲可以有,但你绝不能深陷进去,否则,你就容易被东晋钻了空子。”
尉迟璟垂目,道了一声“明白,东晋对二哥做过的事,儿臣从没有忘记。”
皇帝令人倒了两杯清酒。
他给尉迟璟递去一杯,自己端了一杯,“这一杯薄酒,当朕为你践行。”
尉迟璟将酒饮尽,即是向皇帝告辞,前去清点此番去往西宁战场的将士人数,以及同年将军商议,大致的作战计划。
他走后,皇帝晃着玉盏里的酒水,目光垂落,久不言语。
皇帝的内侍搁下酒壶,轻声问:“陛下是真的要让太子妃同太子一起去合城吗?”
皇帝微颔首,面色沉重了些。
“范氏日日与太子相见,又有那样一番天下难寻的品貌,太子一直对她没有念想,才会奇怪。”
皇帝感慨万分,当年初见容茶这个儿媳时,他就能预料到今天的情况。
太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二皇子的心结在,太子定然会有一段时间,冷落了容茶。但时间一长,他可能还会抵挡不住她的吸引力。
“太子还是个年轻孩子,难免会有些自己的心性。有时候,你越是拦着他,他反而越要忤逆。”
内侍不解道:“既然如此,那陛下送给太子妃的花,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皇帝的唇角牵起一道笑意,“也不会没有用处。范氏看到那花,想必也会有些自知之明,只会以为璟儿待她,不过如此。”
清澈的酒水让皇帝看清老眼里的沧桑,映着他眼角的皱纹,而皱纹里掺杂了几分狠厉。
“他要带她去,就由着他去吧。朕若是执意阻拦,反倒让他以为,朕要对她的太子妃不利。”皇帝乐呵呵道:“年轻孩子,不撞个头破血流,是不会回头的。等璟儿将来坐拥江山时,就会明白,世间美色众多,但只可当做闲暇时的消遣,他真要将谁放在心上,才是最傻的行为。”
*
西晋集结兵力,设好防线,待军队整装完毕,准备妥当后,即是向西宁国递交宣战书。
尉迟璟紧随西晋大军的步伐,捎了容茶,一同前往合城。
历经数日,太子的车骑,终于抵达合城。
合城的守城将军张远,亲自前来城门相迎,迎了太子一行人到自己的府邸。
张远守了几年的合城,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丝毫的懈怠,让合城成为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当年,二皇子战死白虎滩,尚是三皇子的尉迟璟前去白虎滩收尸时,就途径合城。当时,也是张远亲自迎接的尉迟璟。
如今,时过境迁,尉迟璟成为当今太子。张远再次迎接尉迟璟时,心内颇为感慨:“多年不见,太子殿下较之当年,更是英气逼人。”
他的印象很深,尉迟璟来为二皇子收尸的那年,尚是个略带稚气的少年,眉眼间的青涩掩藏不住,悲恸之情溢于言表。
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