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睡梦中一样,弘昼喝药的动作太过爽快配合了。王姑姑积攒了好些的话都用不上,她笑了笑,将另一碗深色的东西端来。
弘昼二话不说,动作利索的接过就干。才刚碰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放慢了喝的速度抿了一下,“绰科拉?”
“是,听闻贝勒爷身子不适,又不好随意出来吹风。太后很是担心,将绰科拉送来喝,说这样吃药就不哭了。”
苦不苦不知道,但是这么和药合在一起不会影响药效吧?
弘昼又抿了抿,“不是很甜。”
“贝勒爷要更甜?”
“不用,这样正正好。”
弘昼也不喜欢太甜的味道,但他完全喝下去后,莫名的觉得很挑,却又不会腻。他捧着还温热的碗,由衷笑道,“那劳烦姑姑给玛嬷说一声,我这就是小病,让她老人家不用担心,等我嗨了之后就去看她。”
“好。”
弘昼差点说回个礼,但他发觉自己兴冲冲的来,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出手的。
就方才的丹青画……
王姑姑走了之后,弘昼连忙在作废的画上又写写画画上熟悉的公式等。等到把大致的画遮盖过去,弘昼将它揉巴揉巴丢到一边。
而后洗脸更衣睡下去。
弘昼丝毫不客气的睡在龙床上,不过在他朦朦胧胧要入睡前,终于想起了老父亲还在外面辛苦劳动,他扒拉在床边眯着眼睛问了一声,“阿玛呢?”
值夜的宫女回道,“皇上还在外间书房忙着。”
“嗯。”
弘昼趴着没有动,他像是睡着了,又忽然的惊醒动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他迷迷糊糊左右一看,“阿玛呢?”
“在书房。”
“……怎么这么久?”
“贝勒爷你才问过。”
“……”
弘昼的呼吸绵长,他像是沉睡了下去,但是下一瞬又醒了,“阿玛呢?”
宫女忍不住抿嘴笑,“皇上在书房。”
“还在啊!”
弘昼像是抱怨的睁开眼,他看着近在咫尺守着自己的宫女。
虽然渣爹没有选秀,身边也有许多的自己人,但是身份不同之后,难免就有一些宫里原有的人安排上。而清朝的发型,除了对广大男性之外还有宫中的宫女们。
弘昼看着这张略生的面孔,年纪轻轻的,头发虽然不至于是才刮,却也只有到肩的长度。如果不是长相清秀还算撑得住,就算她能力足矣,大概也不能混到养心殿里来。
“你叫什么?”
“奴才初秀。”
想想自家的无阳无月,弘昼觉得很惭愧,“这名字好文气。”
“这是奴才来养心殿时,皇上取的。”
初秀轻轻一笑,迷迷瞪瞪的弘昼忽然间醒了过来。他眨了眨,努力将眼里的虚影眨走,“你是新来的,还有谁?”
“还有初雅,奴才与她是轮流值夜。”
还两个?
弘昼的脑海里忽然闪烁出一本宫女升职记的小说,这种故事或甜或虐的,都被小妹科普过。不仅如此,他的玛嬷就是一个成功的代表!
在这里生活这么久,弘昼也明白包衣奴才的意义不同。甚至从某方面而言,满族人对于包衣的认可甚至高过汉人。而在养心殿的包衣奴才,那真的是……
这样的背景下,男人们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如果他眉宇间所谓的命中爱人,说不定也是这样左拥右抱。但是身为儿子,想想宫里的额涅,弘昼很自然的多了点不一样的思虑。
莫名的,他清醒过来。
在外间认真批奏折的胤禛,抬起头来看着抱着被子进来的儿子。他条件反射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