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这个。要知道,当初在那土地庙,那么些活人,叶舟都一下从呼吸脉搏辩出了有漏网之鱼。自己还是用了龟息功才保了一命。
——这TM怎么办?!
她千算万算,可万万没算到,自己出师未捷就先遇上叶舟啊!
硬着头皮,南衣继续由长风引着自己往前走,心里默默想着——万一撕破脸,等会儿要怎么跑。
值得庆幸的是,叶舟尚未直接挑明。试探这么多,也恰恰证明他暂时只是怀疑,拿不准。
既然如此,只要自己能够一直扛下去,叶舟的怀疑总会一点点动摇的。
所以……咬了咬牙,南衣给自己打气——老子要抗住!
走啊走啊走,脚下踏到了方寻所说的卵石路。
叶舟倒没再弄幺蛾子,“方先生,到了。”
“多谢叶宫主了。”
按照方寻所说,南衣道过谢后,身子靠向右边,摸到了墙,以及墙上嵌着的一条瓷质装饰。她单手摸着那瓷条片,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对于熟悉的路,方寻向来走得和常人一样。
见“方寻”已经顺着墙角拐了进去,叶舟也探出手触了下墙上瓷条,而后若有所思地搓了下指尖——难道真是他想太多了?
罢了!
是真是假又如何?
是真的,继续给那人弹琴。若是假的,想要对木山主不利……与他何关?
双手背到身后,叶舟又看了眼方寻进去的那处走道,而后转向了秋梧宫的方向,“长风,走了。”
“是,主上。”长风提步跟上。
这木山主的木山殿,除了那琴师,还真不是他们随随便便能进的。陈丙秋这么防着他人,定然这木山殿中是有秘密的。至于是何秘密,叶舟此时并不感兴趣。
反正现下再大的秘密,与他来说,也不如之前在京城时,皇上与他说的那句话。
——你对木山主这个位置,可有什么想法?若是以前没想法,以后得闲的时候倒可以好好想想。
所以,朝廷想换木山主。
他只需尽观其变就好。
当木山主究竟算不算好事,还是要再看看的。
毕竟,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种事,对朝廷来说,向来是有一有二、也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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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南衣此处,她一路摸着瓷条走来都没看到人。
可她丝毫不敢松懈,兀自保持着“方寻”的状态,安安静静,平平稳稳地走着路。脚下卵石踩起来有些硌脚,但对于看不见的方寻来说确实很方便。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南衣来到一间没有窗户的大屋子里,而她指尖的瓷条也到了尽头。
到了!
按方寻嘱咐,南衣当即往左边平走了五步,而后卸了背着的琴,正放上面前矮桌,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可真是一步不差。
“你来了。”突然传来了木山主的声音。
“是。”南衣双手放在琴弦上,冲着声音的方向点了下头。
那是一扇深色屏风,瞅着一点儿都不透光,压根儿连后头的人影都瞧不见。
南衣暗暗琢磨——也不知木山主现下是何模样,会不会还戴着面具。
“开始弹吧。老规矩,本尊不说停,便不许停。”木山主的语气听上去隐隐有些兴奋。
“是。”南衣稳稳心神,抬手挑弦,弹出了第一个音。
初初听到方寻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南衣就觉得很喜欢。
此曲的名为《静意》,乃是一首静心曲。
听完后整个人都静下来了,思绪都仿佛被清水缓缓浸了一趟,滤去了纷纷扰扰,撇尽了悠悠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