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说,而且还要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
顾烟被他这么一呛,没再说话,她垂下眼,“我只是……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他。”
江涣书笑了,“所以呢?你了解了之后,能够做些什么么?”
顾烟不说话了。
她垂下眼。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陈鹤见此,犹豫一番,他才说,“之前沈梨不是和你说过,她给嘉哥找过心理医生么?”
陈鹤继续说,“心理医生说,患者可能是用这些刺激的极限项目来企图掩盖心底的一些情绪,就是,有可能……他其实很痛苦,又或者是极其麻木。他需要通过其他更加极端的情绪去刺激他的神经,来麻痹那份痛苦,来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所以无论是高危运动还是自残,都是有用的。”
陈鹤说,“起初我们都有阻止他,但是后边发现,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他甚至连我们开始不搭理,一个人去了外边飙车,然后撞坏了一辆车子,连带着头部也受了伤,那个时候,他还在沈家……”
陈鹤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最严重的时候,他的整条手臂上都被刀刺的是血痕。”
陈鹤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他从沈家出来之后,可能稍微好了一些,情绪也没有那么极端了。医生说过,这种情况可能和他儿时的经历有关,也有可能和他亲生母亲的死有关。”
顾烟微微睁大了眼,听到这些话,心里万般情绪涌了上来。
他其实……
其实很痛苦么?
陈鹤看着顾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心里想着的很多不能说出去的事情,都想在此刻说出来给她听。
他对这样的现状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说不定,面前的这个人……
陈鹤揉了揉了额角,继续开了口,“医生说他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所寄托感情的事物,他可能认为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任何意义,对自己的未来也不抱任何希望……”
陈鹤说到这里,目光变了一下,他缓声开口了,“但是我总觉得,是有的。”
他抬头,面色十分严肃,“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个他十分珍视的东西。但是他隐藏的深,对任何人都不说,这可能是一种保护机制。”
江涣书听见陈鹤这么说,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陈鹤和我想的差不多。”
“我记得比较深刻的是,在我们高二时候,沈嘉裕因为把一个人打成重伤,还是托了沈家的福,没被开除,只是因此被记了大过,然后留级。”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那个人对他出言挑衅,惹怒了他,导致他下手没有轻重。”
“但是我知道,绝对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别人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沈嘉裕都不会有太大反应,言语上的挑衅对他而言其实根本没什么用……”
“那个人是弄坏了他一件东西。”
“我当时不在现场,只听同班的人说,那个东西,像是一件红绳子的吊坠。被那个男生从五楼抛了下去,沈嘉裕当时没什么反应,而是一言不发出了教室下楼去找,然后……那个东西似乎被摔得粉碎……沈嘉裕是握着那个碎了的东西,面色阴沉地将那个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当时已经放学了,教室里人少,见到这一幕就被吓得不轻,后边还是老师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涣书说着说着,面色带了一丝疑惑,“我一开始以为那东西是他亲生母亲给他的,但是我后边才知道,他的母亲什么都没来得及留给他,就已经去世了。”
“我和陈鹤虽然一直都在好奇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情就像是忌讳一般,我们在一起的都闭口不提,所以也就一直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