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远关掉视窗,盯着男人看了会儿, 直接气笑了:“叔叔会玩。”他边说还边给对方鼓了鼓掌, 讽刺意味十足。
谢右的嘴唇唰的白了, 他僵硬得坐在那,仿佛一尊雕塑。
沈雾远摁着那张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确定是那么回事后, 立刻拿起桌上的笔,唰唰唰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狂草,几乎霸占了纸页的半壁江山。
完事后他把笔往地上一丢, 站起身, 郑重地朝谢右鞠了一躬,“感谢分手之恩。”依旧是讽刺,刀刀精准,狠扎男人心口。
“不然啊, 我还得在你身上浪费更长时间,这么多天咱们互相演戏也演得腻了,正好去外面换换新口味。”沈雾远翘起嘴角一笑,满脸都是愉悦, 那笑意直达眼底,半点不掺假。
这话无疑于又捅了谢右一刀, 白刀子进, 红刀子出的, 丝毫不带手软。
这就是大狼狗, 爱你时可以很爱, 恨你时比任何人都舍得下狠手。
谢右眸底一痛,虽稍纵即逝,却依然被沈雾远敏锐地捕捉到了。
坏心眼的大狼狗冷冷一哼,痛吧,老子他妈心更痛!
辛辛苦苦讨好对方那么久,好不容易长点好感值,现在直接给他降回到解放前!这还是人干的事?
“外面雨大,让林叔送你。”谢右耷拉下眼皮,任由睫毛遮去眼底情绪,说话语气温和如旧,整个人都表现得非常沉稳。
但如果有心人仔细看,就会发现男人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沈雾远被那‘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得火大,走之前狠狠踹了一脚他面前的玻璃桌,嘭的一声巨响,吓得趴在桌底睡觉的G.K直接跳起来,一路惊魂未定地逃窜上了楼梯。
谢右抿了抿唇,脸色却是比之前好看了很多。或许是崽崽的怒火终于引燃了他心底压抑极深的感情。
男人迅速起身,赶在小狼崽走出客厅前拽住了对方胳膊,“不打伞就出去,想感冒吗?”
沈雾远冷笑,“管不着,你算老几?”
谢右皱紧眉,把靠在门边的伞硬塞进了小狼狗手里。
沈雾远直接当着他的面,把伞给硬生生拗成了两截。
谢右沉默地看着他,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痛得跟要裂开了一样。
沈雾远只觉得叔叔的手好烫,烫得快要熔穿牛仔外衣的袖子,往他胳膊上烙出一个鲜红掌印。
“放开。”大狼狗黑下脸,眼神凶悍地瞪着谢右,“我数三下。”
“一。”
男人下颌线条紧绷,不为所动。
“二。”
碧绿的眼眸颤了颤,紧跟着又亮了一下。
“三!”沈雾远无情地抽出自己的手,嘲笑他道,“叔叔别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从来就没爱过你,都是演戏而已。”
这话说得违心,但小狼崽也是真的被伤狠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被玩弄感将大脑搅得七零八碎。
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
脑子里这么想着,身体四肢也跟着动了起来。
他再没看谢右一眼,毫不留恋地扭身,大步走了出去。
瓢泼大雨兜头淋下,大狼狗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
雨水砸得头皮发麻,连带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沈雾远脚下步子越迈越大,越走越快,就好像在自虐一样。
他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叔叔这么黑心又恶劣的人。比所有人会演,比所有人都要翻脸无情。
系统的好感值从来都是最真实的体现,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叔叔前一秒可以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那感情真挚到丝毫没有理由去怀疑;后一秒,却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