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萧贽摸索着手指，把“许观尘”三个字抵在舌尖。
他径自摇着轮椅走远：“我去看看七弟。”
“诶。”裴将军拦他不住，只能嘱咐道，“殿下别欺负他。”
萧贽舔了舔后槽牙，疼他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欺负他。
在萧启暂住的院子里再见，许观尘像方才给萧启行礼那样，执着拂尘，俯身作揖：“五殿下。”
只是多了一个“五”字，萧贽却没由来的有点恼火。
那时萧贽与萧启势同水火，相互不容，他们三人待在一处，气氛怪异得很。
许观尘坐在中间，斡旋两边，对人从来没有好脸色的萧贽，也冷冷地同他说上一两句话。
后来玉清子派了个道士来找许观尘：“小师叔，师祖让你把阁上那本《太玄经》找来送去。”
许观尘才得以脱身。
将经书送去的时候，老皇帝、玉清子与老公爷都在，老公爷那时已经病入膏肓，咳了两声，俯身叩首：“国公府再无旁人，求陛下垂怜老臣这一个小孙儿。”
许观尘放下经书，与爷爷跪在一处。
老皇帝轻叹一声：“爱卿何必如此，我让他做老七的侍读，日后辅佐老七，好不好？”
时局所限，再加上看不清人心。老公爷与玉清子，照着那时最好的想法，给许观尘挑了一条最好走的道儿。
倘若萧启是真君子，倘若老皇帝不曾多疑，这确实是许观尘最顺当的一条路。
老公爷将许观尘托付给老皇帝没几日，老公爷便去了，许观尘在太微观里给爷爷做了法事，换上白颜色的道袍，开始守孝。
那时的萧贽不懂得共情，只觉得，这小道士穿白的，红着一双眼睛，还挺好看的。
*
许观尘随着皇帝的巡幸队伍回金陵去，途中走水路，与萧贽一条船，走陆路，便与萧贽一辆马车，萧贽用轮椅压着他的衣摆，把他困在身边。
那时候的萧贽同萧启比起来，确实是差了不少。
萧启知道许观尘不高兴，沿途搜罗了很多小玩意儿，虽然不常待在一处，但是常常托人把东西带给他，哄他高兴。
萧贽就只会饶有兴趣地撑着头，看他因为水土不服发白的脸色，最喜欢他红红的眼睛。他忍住不哭，甚至还要想法子把他弄哭。
有时候把萧启托人送给他的东西拦下来。
那时候的萧贽，幼稚且过分。
所有的事情，老皇帝看在眼里，也没管他。
及至回了金陵，萧贽抱着手坐在轮椅上，指名道姓要许观尘，裴将军在旁边解释，殿下只是想修身养性，想让小公爷教他念经。
老皇帝答应过老公爷的话，也都不作数了，摆摆手，便让许观尘收拾东西，去宁王府上住。
于是小道士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把国公府托付给管家柴伯，就要去萧贽府上报道。
临走时，萧启特意嘱咐他：“我这个五哥，之前是在冷宫待过十多年的，脾气不好，磋磨人的手段多，你不要惹他，能避着他走就避着他走。等过几日我开府了，白日里你就来我府上，晚上再回去。”
许观尘点点头应了。
要进去时，裴将军也觉着对不住他，对他说：“小公爷，殿下对你没有恶意的。殿下的心思还是很好的，只是从前在冷宫待过一段日子，所以有点儿……他没有别的心思，喜欢什么东西，都要直接攥在手里，所以……他不太懂，宫里人没有教他怎么喜欢别人，旁的人也都不怎么喜欢他，所以……”
许观尘背着包袱，小可怜似的，轻声应道：“我知道。”
裴将军忽然道：“殿下喜欢你的。”
许观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