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顿时心虚不已,完全没想到余教授居然会找何东胜聊天。
她忍不住追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呀?”
年轻的生产队长居然拿腔拿调:“这可是男人之间的话题,小姑娘听不好。”
余秋瞪眼,臭小子,非要姐姐教你做人吗?
何东胜笑了起来:“你爸爸说你嘴硬心软,要我好好照顾你。”
余秋冷笑:“你就骗骗小狗吧,我爸会搭理你才怪呢。”
结果没想到生产队长居然直接“汪汪”两声,冲着她笑:“嗯,那我们都当小狗吧。”
小秋大夫想翻白眼,去你的,姐姐才不陪你发疯呢。
像姐姐这样的优质人才可还是有事业高峰要攀登的。
她站起身,直接赶人走:“你在这儿做什么呀?快点儿回去,还在过年呢。”
何东胜就是笑:“我不舒服呀,我要找大夫看病。”
余秋下巴抬得老高:“年轻人,我建议你先去看眼科,你现在在的地方是妇产科。不好意思,我不接诊非妇产科以外的病人。”
何东胜笑得厉害,伸手去拉她的手:“就不能给我通融一下?”
余秋傲娇无比:“当然不行,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她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她还没有打开门,伸出脑袋看谁趁着正月初五迎财神的尾巴过来生孩子了;病房门就被人重重地撞开了。
沈兰的父亲手里头抓着个布包往余秋眼前送,嘴里头焦急地喊:“大夫,你救救我儿子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余秋刚喝下去的鱼丸汤差点儿当场吐了。
这什么呀?
她看着那老头打开了布包,见到里头一节血淋淋的柱状物,顿时忍不住犯呕。
麻蛋,这是谁家的小鸡离家出走了,还血淋淋的一片。
老头子急得不行,作势就要点余秋跪下来:“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不能当个公公啊。”
余秋皱着眉头,赶紧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询问病史。
人的鸡鸡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掉下来,从断口来看,这是典型的锐器伤。
显然是有人直接剪断了他的子孙根。
鉴于现在才是正月初五,天寒地冻,人人身上都恨不得裹上三件大棉袄。有衣服的天然保护作用,一般人在这个季节打架被人切了鸡鸡的可能性极低。
除非是对方趁他解手的时候突然间发难,他又喝得醉醺醺的猝不及防。
一想到这人有可能喝醉了,余秋又开始头痛。
作为医生同样讨厌接诊酒气冲天的病人,因为特别麻烦。
老头子恨得要咬碎牙齿:“是那个臭破鞋,这个不要脸的臭女表子,居然对她男人下这个狠手!”
余秋大吃一惊,难以相信地扭过头:“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下这个狠手?”
不对,两家人都闹成这样了,女方是怎么有机会对沈兰的哥哥下手的?
砍掉他的手指头成功率都应该比剪掉他的鸡鸡高。
除非……
躺在板车上的男人发出痛苦的申吟,面色惨白,整张脸揪成一团,似乎快要晕过去了。
他下面盖着的毯子已经洇出了血迹。王大夫正在手忙脚乱地想办法止血。
余秋拉下了脸:“你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看着跟沈兰父亲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面色清白,恶狠狠地骂道:“那个臭不要脸的表子,居然趁着我外甥睡着的时候一剪刀下去了。”
原来他们请人算过了,今天是良辰吉时,所以今晚沈兰的父亲跟他还没离婚的妻子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