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自古被抓了就没有好下场,最起码也要受顿皮肉苦。
何东胜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县里头要开劈斗大会,割资本主义尾巴。”
尾巴是什么呢?当然是这些搞小买卖的小车夫,犯罪工具就是这些三轮车。
李红兵长吁短叹:“我还以为妙主任逃出生天了,能够卷土重来放了他们。这回是没戏了,唉,前天晚上我们应该给他家多留点儿玉米面的。保不齐哪天他家就断了粮。”
说话的时候,他眼睛还觑着余秋,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好了。”余秋不动声色,“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你要真心疼朋友的话,就好好学习农业生产知识,争取多种出点儿粮食来,能够接济你朋友。反正现在陈福顺爷爷奶奶都还在县里头继续拖垃圾,帮你捎点儿粮食给人家不是问题。”
杨树湾把孩子们撤出来了,在门面上拖垃圾的工作却没有中断。运城里头的生活垃圾出来沤肥,这事儿摆在哪里说,他们都不害怕。
李红兵满脸失望的神色:“啊,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要不咱们去找廖主任吧,要是找出廖主任来就好了。”
余秋一声冷哼:“你想都不要想。”
“就是!”田雨一手牵着大丫,一手抱着二丫,狠狠瞪了眼李红兵,“我看你是玩野了心,就想赖在县城里头不回来。”
二丫看到余秋,立刻张着两只小手要抱抱:“小秋大夫,你回家啦?二丫好想你哦。”
余秋看到软乎乎的小包子,整颗心也荡漾的不成样子,赶紧伸出手将小丫头抱进怀里:“哎呀呀,小秋大夫也想我们二丫啊。”
这边师徒其乐融融,那头李红兵满脸委屈:“小田老师,你怎么能冤枉我呢?我哪里瞎玩了,我明明是在正经做事。”
“好了好了。”大队书记生怕这孩子口没遮拦的,什么话都往外头倒,“有话以后再说,今儿咱们做正经事,给小秋大夫过生日。”
田雨也放过了自己的学生,附和道:“对对对,我都把这件事情忘掉了。要不是何队长说,我压根就想不起来。”
胡杨也从大队部赶回来了,听到她的话尾巴,立刻接上:“你记得才怪呢。”
小田老师可不喜欢这口气,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胡杨难掩得意的神色,“我还晓得你生日是6月1号呢。你晓得我生日是什么时候不?”
田雨被他噎到了,眨巴了好几下眼睛都找不到话回。
李红兵那个碎嘴子立刻在边上唉声叹气:“小田老师,你这样是不行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姑娘家。”
田雨勒令大丫二丫:“你俩回过头去。”
等到两个小丫头没有目睹暴力现场的危险后,她立刻伸出手揪住了李红兵的耳朵,“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余秋赶紧在边上说和:“好了好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我自己也记不得生日的。”
胡杨看得挺乐呵,还从自己的黄挎包里头拿出好几副手套塞给余秋,“送给你,生日快乐。”
余秋有些发懵,送手套给人当生日礼物她理解,可为什么要送这么多手套?难不成要每天不重样的戴着?
田雨拽着李红兵的耳朵,也好奇的看那一堆手套:“胡杨,你从哪儿弄来的呀?这么多。哎呀,余秋可戴不完,给秀秀她们每人发一副吧。小姑娘家家的手都皴了。”
小胡会计简直要跺脚了,他们杨树湾知青点的两位女知青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姑娘家?看到手套居然都不晓得怎么用。
“织毛衣呀。”胡杨痛心疾首,“把手套拆成线,然后打毛衣,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余秋也就算了,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