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未被人提起。
贺修之前并未见过裴俞声,今天中午才第一次将他的名字和脸对上。看裴俞声的反应,他之前应当也不知道温初明假死的事。
这次他和温初明的偶遇也不知是喜是灾,贺修随即将消息发给了裴中将,但对方并未作出指示,只说让贺修有情况再汇报。
也是因此,生出祁寄可能会喜欢裴俞声的猜测时,贺修才会如此不安。
他打心底里无法支持祁寄的这段感情。
对这位有权有势的裴二少,贺修虽是欣赏,但真要涉及感情,却是完全的唯恐避之不及。虽说传闻真假还尚未被验证,但有关温初明的这种可能性,已经让人胆战心惊。
倘若真的换成没有反侦察经验的祁寄,那还不得被整日监视着,看他是否会对裴家造成威胁?
这还不是关键,毕竟现在还不清楚裴俞声的态度。贺修最担心的人,还是祁寄。
贺修对同性.感情并无偏见,但他发自内心地不想让自己视作亲弟的小孩走上这条路。就算只是耳闻,他也清楚这条路有多难走。
他只想让小孩安安稳稳地寻到自己的幸福。
可贺修也明白,能让一向内敛的祁寄表现得如此明显,这段感情肯定不是说断就能断掉的。
他也不想让小孩太伤心。
怀着这种复杂的感情,第二天中午,贺修又把祁寄约了出来。他想和祁寄聊一聊,如果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那自然更好。
但还没聊几句,贺修的这个愿望就被破灭了。
他还没问,祁寄就主动聊起了裴俞声。
“修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凭着对祁寄的了解,贺修不难看出对方的忐忑不安。但事实上,除了昨晚后巷聊天时对自己道歉那次,贺修很少看到祁寄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安。
而让祁寄不安的,就是裴俞声。
“你知道……裴总和温先生的事吗?”
贺修搅动红茶的动作一停,顿了顿才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先提出了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疑问:“祁祁,裴二少不是你的公司老板吗,为什么会和你有这么多接触?他为什么说你是他朋友,还让你知道了小温的事?”
祁寄迟疑着,最后还是把裴俞声严重失眠、自己做护工的事做了简单总结,告诉了贺修。
贺修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自己才刚失而复得的弟弟又要被拐走了。
但祁寄的话也引起了贺修的警惕——裴俞声第一次失眠失控,正是温初明假死的时候。
算算时间,打捞尸首时三日未眠,之后捣毁老巢、接受表彰、申请退役……大概二十天左右,裴俞声一直没合眼,才最终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正好和裴俞声那次失控前的情况对上。
更让贺修不能不在意的是,温初明刚入伍时,恰好十九岁。
祁寄去云图实习也是这个年纪。
两人的相貌还有三分相似。
贺修一阵后怕。要是他再晚来一会儿,裴二少可能就把目标转移到祁祁身上了。
反正对这些出身权.贵家族的二代在感情一事上的节操,贺修完全没有任由信任。
想到这,贺修顿时觉得更该把裴俞声和温初明的事和祁寄说清楚。
他就避开不能泄露的部分,挑些不敏感的内容简单说了一下。
说的过程中,贺修也没有错过祁寄的表情。小孩虽然没有明显表示出来,但他周.身的那种难过却没能瞒过贺修的眼睛。
这下贺修就是想骗自己祁寄对裴俞声没有动心,也不可能了。
看着祁寄茫然怔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