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没人拿刀逼你。”
老茂后悔的话戛然而止,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老实的交代了自己绑架的原因。
一是因为自己没了鱼藻纹罐子心有不甘,另外也因为他家出事了需要钱。
审问完老茂,慕正国让人把宗刘志带上来。
宗刘志是这次绑架的主谋。
被关了一晚上,宗刘志胡子拉扎,满脸颓色,再也没有了昨日的狠辣和狰狞,仿佛认命一样的坐在审讯室里,“你们直接问吧,我都说。”
慕正国:“你为什么绑架我女儿?”
宗刘志木然地回答:“我这半年来连续鉴定了好几样古董都打眼了,赔了不少钱。恰好此时一个卖给我东西的人告诉我他卖我的那样东珠结子不是做假的,是真古董。我想起了那个东西是被一个小女孩子买走,跟老茂说了这件事情,又从老茂那边听到了他的事情。再加上我们恰好在县城碰到了慕芙……”
他整个人瘫坐在审讯椅上,仿佛放弃了抵抗,麻木灰暗的继续说:“我心里很不平衡,为什么我一个精研古董二三十年的人看走眼了这么多次,她一个三五岁的小奶娃娃就买对了两样古董,我开始钻牛角尖,跟老茂一合计,绑架了她。”
事情到这里基本已经全部清楚,慕正国又问了几个问题,就想离开让警察做笔录。
但慕笙却忽然对宗刘志说:“你们策划的绑架,刘翠花也插手了对不对?”
宗刘志呆呆地看着慕笙,不知道这个小娃娃想说什么。
慕笙慢吞吞的说:“你知道,现在案子还没全破,如果你交代清楚事情的经过,供出所有的同谋,坦白从宽,也许会有减刑的机会。”
他几乎是在很明显的暗示什么。
但这个年代办案设施捡漏,基本全靠警察手记,审讯室里没有任何录音设备能记录下来他的话。
宗刘志混了很久的社会,十分油滑,几乎立刻听明白了慕笙的意思,对警察大声嚷嚷:“对,没错,刘翠花也参与了这次绑架事件,她还给我们出主意!”
慕正国看了慕笙一眼,对警察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在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慕笙跟慕正国说:“小芙上次在冯家园碰到了安德森叔叔,安德森叔叔跟我们说那个东珠结子是个好东西,让我们买下的,不是小芙想买的,那个宗刘志误会了。”
慕正国表情平静,不辨喜怒情绪:“是开拍卖行的那个安德森?”
“对。”
“我知道了。”慕正国淡淡地说。
慕笙在审讯室里外跟人动心眼的时候,慕芙在公安局的会客室坐着,也不太平。
慕拥军绑着刘翠花,把不断踢闹的刘翠花扭送到了公安局。
他送来的时候,慕笙跟慕正国恰好从审讯室里出来。
慕拥军看到慕正国后就一直低头哈腰道歉,满脸愧疚,“实在对不起,昨晚听到杰娃的话我才知道我婆娘也掺和进了绑架的事情,这种违法的事情绝对不能轻饶。但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一早就阻止她,看在我大义灭亲的份儿上,能不能别惩处我。”
慕芙目瞪口呆的看着慕拥军这一连串的动作,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个懦弱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靠不住。
他懦弱,任你打骂出气也就代表着他一点骨气都没有,连自尊都可以抛下。
一个连自尊都能抛下的男人,他日如果他有机会放弃你来获得好处,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
连自己的尊严和性格都能抛下的人,没有什么是不能抛下的。
慕拥军,比刘翠花更狠。
刘翠花满脸绝望的看着慕拥军,头发散乱,脸上都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