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去搭理他了,转身便走。
不回答。
无法对症下药,第一个方案暂时搁浅。
开始尝试第二个和第三个建议。
这个是两个情人无数、子孙绕膝的生命赢家老精灵的建议:“你朋友是个怎样的人呢?噢噢,别扭,那就创造和他独处的机会,多和他有肢体接触,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不要以为这是骚扰,在别扭的孩子嘴里,他们的心意永远和言语相反。”
洛修斯隐隐觉得不对劲,他无法在害羞和简单的肢体接触之间找到逻辑联系。
缪金咬他不会害羞,他摸缪金的脑袋缪金也不会害羞——
那还有什么样的肢体接触,会让缪金害羞呢?
洛修斯亦步亦趋地跟在缪金身后,缪金看上去不胜其烦,停下来回身盯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洛修斯温吞地看了缪金一小会儿,踟蹰道:“把手伸出来。”
缪金眉毛皱得更紧了,但他伸出了手:“你要做什么?”
说完,他僵了一下。
少年柔软、温暖的脸颊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清澈的眼睛里浮出一点迷茫,稍稍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舔几下缪金的手。
缪金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但他仍有一种窒息的错觉。
缪金只是稍稍怔了几秒钟,正在他要脱口而出问“你在做什么”的时候,干净得没有味道的银头发少年扑了上来,手臂环起来挂在缪金的脖子上。
像摸透了缪金在想什么似的,缪金尚未开口,少年清朗的嗓音便道:“抱你。”
在洛修斯扑过来的瞬间,缪金的手下意识地扶稳在少年腰侧。
黑色斗篷被少年扑来过的风掀开,他温热、带着心脏搏动的胸膛与缪金相近。
缪金稍稍垂眼,便可以看得到洛修斯肩窝上的咬痕。
这是他留下的。
洛修斯可以消掉那个伤口,但洛修斯没有,咬痕如实地被保留到现在,被缪金再次看见,看见他在洛修斯身上留下的痕迹。
某一瞬,缪金倏地想在洛修斯身上留更多痕迹。
原本他咬洛修斯,只是想要尝尝这位神明宠儿的血的味道。
他曾是个刺客,这是缪金唯一承认的身份。
他只承认他是那个野狗似的、从贫民窟出来的刺客,而不是不死族的王。
他的时间在四千多年前就停止了。
保留一点猎物的血,或者尝尝,是刺客生涯留在缪金身上的习惯。
可现在,只是舔到洛修斯的血似乎远远不够。
他想要更多。
更多的什么?
痕迹。
可什么痕迹?
只有咬痕吗?
缪金脸色骤地冷透了,在洛修斯的预计中,缪金可能会恼怒地问他“你在做什么”一类的话,但缪金不声不响地狠狠推开了他。
缪金毫不留情,洛修斯跌倒在草地上。
不死族漠然地转身走了,这次不单单是走远,只是缪金转身的瞬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这代表着他完全不想再让洛修斯跟着他。
洛修斯一屁股摔得脑子发懵。
显然,方案二,失败了。
缪金没有害羞,而且还很生气。
对于缪金突如其来的愤怒,洛修斯不是很能理解,因为在洛修斯对自我的认知中,他已经尽力把犬类动物对别人表达友好的行为都惟妙惟肖地做出来了。
没有尾巴,他原本想要再舔舔缪金,但在他伸舌头前缪金就把他推开了。
他还以为犬类动物的示好行为能得到缪金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