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重急死了,扶着他安慰:“你先别说话,医生马上就到,我保证以后一定记住你的名字,再也不叫错了。”
说完他又转身朝护卫怒喊:“医生呢?怎么还没到?”
趁他背对着自己,克拉夫忙朝护卫使眼色。
这些护卫都是他的亲信,哪能不会意?收到眼色后,他们表面战战兢兢地说“快了”,实际悄悄给军医发消息:您慢点来,没事,小伤。
白晓重并不知道这番互动,吼完又转身紧张地安慰克拉夫:“没事,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以后都叫对你的名字,你一定要坚持……”
克拉夫“虚弱”地摇摇头,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说:“伤重不重,臣心里清楚,陛下不需要再安慰了。只是有一件事,臣一直瞒着陛下,希望陛下能不怪罪……”
见他都开始说“遗言”了,白晓重心都凉了,忙哽声道:“你别说话了,我不怪你,无论是什么事都不怪你……”
“真的?”克拉夫紧紧攥住他的手。
白晓重心都在痛,哪有功夫思考一只将死之虫为什么又这么大的力气,想也不想就点头保证:“真的!”
克拉夫放心了,坦白道:“其实,拉克拉也不是臣的真名,臣的真名叫克拉夫。”
白晓重哽咽:“叫克拉夫也没关系……”
“系”字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白晓重低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傻愣愣地看着怀中的侍卫长。
寂静两秒后,他忽然不可置信道:“你是克拉夫?”
克拉夫:“臣……”
“你居然真是克拉夫?上次朕问你时,你不是还信誓旦旦否认了吗?”白晓重声音不由提高,甚至忍不住带了几分恼意。
克拉夫:糟糕!
他脸色瞬间苍白,捂住伤口,仿佛随时会晕过去。
白晓重顿时又紧张起来,哪还顾得上他到底叫什么,忙放缓声音安慰:“你别急,别急,朕没有生气,真的!你是克拉夫也没关系……”
恰好军医这时赶到,克拉夫松了口气,终于放心“晕”了。
军医早就收到消息,处理完伤口,向白晓重汇报时,当然要斟酌着说。
首先,不能说太重,万一真伤到陛下的心怎么办?其次,不能说太轻,太轻的话……元帅可能会被家暴。
得知克拉夫不会有生命危险,白晓重总算松了口气,接着就是茫然。
侍卫长果然就是克拉夫!
明明林隐都告诉他那么多次了,他居然不相信,还傻不愣登地相信侍卫长的说辞,他怎么这么蠢啊?
白晓重十分懊恼,他觉得他应该生气,但想到克拉夫为救他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他又气不起来,甚至还很担心。
唉,他真是太没出息了。
白晓重懊恼地抓抓头发,最后认命地去关心对方的情况。
克拉夫就克拉夫吧,不管真实身份是什么,都是舍命救过他的虫。
而且,是一只虫的话,他也不算一渣渣俩了。
想通后,白晓重叹了声气,暂时压下心头异状。
为了能救克拉夫的虫命,他甚至打电话给林隐,心虚问:“阿隐,我能给克拉夫喝一点点灵液兑水吗?就一点点,我偷偷的,绝对不让他发现。”
“克拉夫怎么了?”林隐皱眉问。
“就是……撤军出了点乱-子,他为了救我,受很重的伤。”白晓重说。
林隐很快答应了,但觉得有点不对劲,挂断电话后,忍不住把这事跟穆恩说了。
穆恩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无语想:这克拉夫还真能豁得出去。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林隐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