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挟老爹。
林安石被噎了一口,气的来回踱步,指了指周轨鼻子,一脸要被气死的愤怒和无奈。
“你别转了,你有空纠结你不如跟我坦白了。”周轨看着老爹来回走看的眼花,于是火上浇油地嚷嚷,想着能不能火上加火,直接就把林爷肚子里的话给逼出来。
“好,你厉害,我说,行了吧?”林安石最后脚步一顿,站在周轨三步远的地方,态度终于在对峙中软化了。
周轨心里松了口气,于是说“那你快说吧,这些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周轨心里的疑团多了去了,真要一件一件写出来,手机一屏幕都列不下。不过这时他不给林安石添划重点,打算先听他说。
林安石前后看了看漆黑的夜幕,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彷徨的神情。
然后他就在路灯下面一屁股坐地上,动作很重地从外兜里掏出烟,弹出一根叼嘴里,然后七手八脚地摸火。
“诺。”周轨已经先一步掏出自己的,打着火,弯腰给林安石点上。
林安石吸了一口,鼻子和口中同时呼出烟雾。
然后他看也不看周轨,微垂着头,低声说“说真的,我其实一开始是决定好了,让你死在西家的。不是说我救不了你,而是,而是我计划好了的,就是让你来送死的。”
周轨“……”
救不了和送死是两码事,前者是力不从心的无奈,后者就是算计与迫害了。
周轨一时有点儿无语,愣了半晌,最后在自己老爹面前半蹲下,和林安石视线平齐,干笑两声说
“我知道我这儿子当的不地道,又不孝顺又不听话,还老闯祸惹麻烦,你养我确实是个赔钱买卖……不过说真的,再看不顺眼,打一顿就行了,直接弄死也太狠了点吧?等你老了走不动路,我至少比拐杖好用对不对?”
“你还笑得出来?”林安石抬头和周轨对视一眼,想像过去一样笑着和他没正经地调侃两句,但是真正对上周轨的眼睛,他心里终究因为愧疚而无法承受,侧头挪开了视线。
然后他又抽了口烟,抽的非常深,一口气抽掉了三分之二。
在充满压力和自责的吮吸下,燃烧着的红色部分飞快后退,白色的烟身迅速焦化变黑,然后在冬夜里冷却,成为轻飘飘的烟灰。
“周轨,儿子,我跟你说,我老婆真的姓周,虽然我们还没来得及打证,但我真的有过这么一个爱人。我对外说你跟你妈姓,这不是开玩笑。”
林安石望着路灯照不亮的黑暗,忽然说出了这个深埋心底的秘密。
这件事在周轨从西云英口中得知林安石过往时,就已经猜到了。
于是他笑笑“那挺好的,说明我名字来的还是很有意义的,比‘周围全是鬼’这意义好多了。”
周轨只是随口打趣,却见林安石摇头,夹着烟的手搭在膝盖上,有些发颤地摆了摆。“周围全是鬼也不是骗你,你太招鬼了,这是真的。”
“这我知道,因为我生下来就是死婴嘛。”周轨声调如常地说,面部肌肉却有点不受控制地收紧了,因为他预感到了,林安石要说的东西绝不仅仅如此。
“你是死婴,生下来就死了,被抛弃在垃圾堆里,就是个小尸体,这没错,不过我并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并没有把那个死婴救回来。”
林安石这话如同在周轨脑子里扔了颗炸弹,炸得他有点晕乎。
“那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来的。”周轨本来以为自己会像喝多酒一样大呼小叫起来,但是没有,他很平静的问出了这句话。
林安石手里的烟已经吸到头,就剩烟蒂夹在指间,火星烧到海绵,开始变暗,却倔强地不肯熄灭。
然后林安石吸了口气,回头直视周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