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吃痛地放开,纸团一轱辘滚下去。
适时起了一阵风,沈清然扒着窗户往下看时,纸团不知道被吹哪儿去了。
虽然这样缺乏公德心,但也算处理掉了。
沈清然刚把书塞回薛匪风的衣服,突然在书架上看见一本一模一样封皮的线装书。
薛匪风租的是客栈上房,以前有富人拖家带口的住过,遗留下一两本给儿子启蒙的书籍被小二收在书架上也可以理解。
沈清然眼睛一亮,嗖地把书扔到床底,怕薛匪风突然进来,鞋子都忘了穿,赤着脚走到书架前,抬手拿下那本书。
翻开内容,沈清然咬着下唇,险些笑出声。
他偷梁换柱,抱着绿豆枕午睡——他在李家村种的一畦绿豆,种的不多,全部才装满一个枕头,差点被弟弟煮成绿豆粥当夜宵。沈清然拿这些绿豆有大用处,吸取教训,干脆拿来当枕头,还能顺便时刻提醒枕畔人降火。
过了会儿,大将军进来,趁着沈清然睡着,坐在桌边,神色淡然地沏了杯茶,在升腾起的白雾中,神情肃然地翻开“三字经”。
将军拿出看兵法的认真劲儿,凝眉一看,一口气喘到一半被生生掐住——
真的是《三字经》!
薛匪风郁闷地回想了下青楼后小巷的场景,《三字经》好像是常蝉说出来的。
常蝉很少在他面前开玩笑。
所以其实是薛谨风想当然了,以为青楼里的一定是那种书?
薛匪风合上书,对弟弟很失望。
……
午时过后,沈清然和薛匪风启程去天下山庄。
两只狗拴在后院的树下,一看见主人就扑腾,沈清然解了绳子,心满意足地撸了一把它们毛茸茸的脑袋,“走吧。”
“嘴里衔着什么?”薛匪风手掌一碰上体型较大的那只阿拉斯加的下巴,傻狗立即邀功一般张大嘴巴。
主人从楼上掉下来的纸团它接住了!就算没看清脸,沈清然的气息不会错!
这种游戏请再来一百次!
沈清然心里一咯噔,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薛匪风迅速展开了纸团,皱巴巴的一张纸上画着两个小人。
还是用不到膝盖的那种!
薛匪风气血上涌,把持不住。
行。
沈清然看着傻,敢情智商全用来对付他了。
他把纸叠好,好似军机密信一般,收进袖子里。
薛匪风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沈清然,要不是待会儿要赶路……
沈清然装傻:“纸上是什么?”
“还敢装傻?”薛匪风气笑了,干脆把纸掏出来,两指一勾,掀开沈清然的外衣,放了进去,“那你也学学。”
沈清然胸膛被烫了似的,桃花色的绯红从锁骨开始蔓延,染红了耳垂和眼角。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书,薛匪风看一眼就变坏了。沈清然暗暗庆幸,薛匪风要是全看了还了得!
……
闽州的天下山庄分处。
群山环抱处,一座气势恢宏的古朴建筑沿着山坡而上,青黑色的屋檐严密排列,主建筑群之外,南侧还有一大片的田野,黑色沃土垦成梯田。在建筑群和田地外边,两丈高一丈多宽的城郭紧邻绿水而建,防御规格比闽州城墙还高。
两人到达天下山庄时,门口的扫地小厮穿着鹅黄色的流苏裙,看起来十分辣眼睛。
“慕文寇是不是故意影射你娶了个男媳妇?”
那还是不用谈了。
“他脑子不正常,日常犯病罢了。”
山庄内,慕文寇骨节如玉的手指懒洋洋地撑着下巴,骚扰常穗,“你看这山庄人人女装,你有没有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