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陈溺的猜测对还是不对,受天气影响,要从那么多雪人里找到藏有尸体的雪人本就是难事一桩,排查工作量非常大。
再者,那些雪人每隔一段时间会随机消失,万一他们要找的雪人,就在那些消失的雪人中,问题会变得更加麻烦。
所以要在有更多雪人消失前,天气变得更加恶劣之前,尽量找齐三个孩子。
单单是把他们逐一送回家的困难也不小,三家人之间隔得很远,也说不准对应的雪人方位在哪儿,要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送回家都得浪费半天时间。
楚九往每片吐司上都抹了很多的黄油,羊奶里也加了很多蜂蜜,甜得腻人。
按照她的说法是尽量摄取足够多的热量。
陈溺硬着头皮灌下去一杯羊奶,囫囵吞咽下面包片,又急着去找水喝。
修哉拦住他:“别别别别,出门前不要喝太多水,在外面找不到厕所不说,掏出来都冻得慌。”
黑滋尔很贴心地说:“你可以站在我背……”
话音未落,陈溺横眼睨向他:“滋你腿上?”
黑滋尔:“……”
他吞下最后的面包角,硬是给噎下去,缓过劲儿后开口道:“吃完了就去换衣服,全部穿黑的。”
不用陈溺再提醒,他们也知道这是昨日的歌词里的一句提示——没有奶奶的圣诞不完整,全家人穿上黑衣。
房子里找不到更厚的鞋子,他们只能尽量往脚上多套几层袜子,防止有雪会顺着鞋缝灌进鞋窟窿里。
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分头寻找。
出门前,陈溺对其他人说:“七点之前回来集合。”
楚九:“赶回来看新闻联播?”
陈溺心累的叹了口气说:“好好想想歌词。”
圣诞烤鹅摆上餐桌,还有我最爱的无花果布丁,那几根蓝色银色的蜡烛,本可以和奶奶的假发相互辉映。
提示已经足够明显了,以及最后一句:出门一定要小心。
陈溺:“两个人一组,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对方轻易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该提醒的嘱咐的,他都已经说完了,再有人作死,也怨不得他。
陈溺跟在黑滋尔身后走出门,顺着人行道前行。
每路过一栋房子前,两人都会很有默契的同一时间停下脚步,如果有雪人的话,就走上前瞧一瞧。
这样的步骤重复了将近有两个小时,陈溺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检查了多少雪人,到最后进行流程步骤时已然有些麻木。
他不抱希望地走向下一栋房前,用脚扫开雪人周边一圈的积雪。
黑滋尔:“这里。”
陈溺顿时精神了几分,朝他看去。
黑滋尔拔下被当作雪人手臂的扫把,递到陈溺眼前:“上面有一道黑色的车轮印。”
那道痕迹在扫帚的杆子上,只有小指粗细,蛇形盘绕在扫帚杆的表面。
终于……陈溺叹出一声笑,用手扒开雪人,表面上那一层雪很容易被挖开,然而越是往里就越结实,手指挠在冰雪面上,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连刺痛也感觉不到了。
黑滋尔:“我来就好,你不要动。”
陈溺没有停下动作:“两个人能快一点。”
见用说的不听,黑滋尔揪住了陈溺的衣领,把人扔到了自己身后。
他手里如同攥着刀子一样,大片大片的雪块被削落,不久之后就从雪人的脑袋里挖出了被镶嵌在雪里的骨头。
尸骨是完整的,体积非常小,蜷缩成一坨,干干巴巴的皮肉黏在骨头外。
叫一个普通人看见这一幕,除了惊悚之余,还会觉得心疼。
黑滋尔把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