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脸迫不及待地问道。
珊娘点了点头,“嗯,刚送过来,我已经叫厨房蒸上了。”
戴文斌咂摸了一下嘴巴,“怎么送得这么晚?”心里嘀咕道,他都想了好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少夫人亲自动的手。不过戴文斌也没抱多大期望,要分送那么多家,怎可能是楚少夫人亲自动手。
粽子蒸好了端上来之后,漂亮的络子和流苏还在上头,戴文斌嘀咕了一句“花里胡哨”的,“这么小一颗怎么吃啊?真是懒得剥。”
珊娘拿了银剪子正准备替戴文斌剥粽子,却听旁边伺候的丫头道:“知府里送粽子来的婆子说,吃的时候让拉一拉那流苏。”
珊娘闻言这才放下剪子,拉了拉流苏,所有的线便松散了开来。
戴文斌看得眼睛一亮,“这倒是精巧方便。”他急不可耐地拿了一枚起来,因为他已经猜到这粽子绝对是季泠做的了,除了楚少夫人外,其余人的绝不可-->>
能在做粽子上费这么多心思。
剥开箬叶来,那香气就扑散了出来,里面的糯米饱满晶莹,透亮得好似无色的石榴籽。
戴文斌将粽子放入口中,糯米独有的粘糯弥漫了口腔,鼻尖先是箬叶的清香,然后随着牙齿的咬入,散发出来的是红枣泥的香甜,甜而不腻,淡而不散,吃完了都还叫人忍不住咂摸舌头。
戴文斌迫不及待地又拣了一枚,一边吃一边道:“这东西就是新鲜的才好吃,剩下的也别放着了,都蒸了来吧,我都盼了一天了。”若不是惦记着这吃食,以戴文斌那坐不住的性子,只怕早就离开成都了。
珊娘道:“没有了,就这些了。”
戴文斌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才这点儿就没有了?”
珊娘点点头。
“这也太小气了吧,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戴文斌道。次日他也是这么对楚寔说的。
楚寔道:“你张嘴我看看,你牙缝有多大。”
戴文斌笑道:“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不过也的确太少了,都不够我一顿吃的,珊娘都没捞着吃。”
楚寔道:“本就是吃个新鲜,吃多了就腻了。”
“再给我一万个吃,我都不会腻。”戴文斌信誓旦旦地道,然后转头指了指孙阳山道:“大人不妨问问阳山兄,是不是不够吃。”
素来沉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孙阳山居然也点了点头。
楚寔无奈地摇了摇头,“那都是内子一个人包的,为了分送各府,包了一天一夜。不说你们,便是我府里晚上也不过只蒸了一串。”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戴文斌也就不好再追着要了,只道:“那还请大人跟少夫人说一声,明年可千万多送咱们几串,大爷们儿的胃口可跟她们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不仅戴文斌和孙阳山表示了明年可以再加一点儿粽子的意思,其他的同知、通判等都找着机会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新来的布政使就更是不客气了,直接说家里小公子和姑娘喜欢,看能否再多送几串。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布政使的颜面总是要兼顾的。
楚寔让人去问季泠,她果然留了几串,就是以备万一有人来要,而又却不过人情。
楚寔亲自带着几匣子粽子去了布政使柴大人府中。
柴坤还不知道楚寔所谓何来,问了方才知道是为了几个粽子,“哎呀呀,犬子和小女都是被他们母亲太娇惯了,哪儿能伸手要东西啊。”
楚寔笑道:“令郎和令爱能中意贱内做的粽子,那是贱内的荣幸。”官大一级压死人,楚寔即便不赶着拍马屁,说话那也得往好听的拣。毕竟奉承话是最惠而不费的事儿,楚寔可不是季泠那种嘴拙的人。
柴坤有些意外地道:“是你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