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晴朗(四)(1 / 4)

一整个冬天的风都有处可去。

它们越过沙滩、攀上高楼、乘着云浪, 经过落地窗上四个拇指大小的空洞中窜进这间本就冰冷的房间之中。即将坠落的太阳孤独地悬在地平线的上方, 铺陈进来的黄昏暮色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照片经年之后泛黄的颜色。

“不要再跟上来了。”织田作再次重复,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变得缓和了很多,硬要说的话,与国木田劝森野绿不要吃太多糖、布拉德求求她别再在课堂上睡觉时一样, 带着七分的无奈,三分的愁苦。

而它们之间的共通点就在于,比起“森野绿的行为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后果”, 大人们更在意的是“麻烦的后果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影响森野绿的今后”。

要森野绿说, 织田作是个怪人。他洗心革面得太彻底,像个把劣根性统统拔除的苦行僧一般, 有着非同寻常的同情心与恪守的耐性。

谁能想到这种人以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Assassin?刺客信条的剧本都不带这么演出的。

可人不能不识好歹。

以前的森野绿大概是不懂这个道理的,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里就只有她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种改变带来的后果实际上好坏都有, 然而森野绿也不知道是否该用“好坏”来简单定义。

就拿乱步来说,乱步有时候比她还任性,这很烦。

但如果乱步不在,也很烦。

因为森野绿总是睡沙发,沙发正对着国木田和乱步的办公桌。国木田的桌上总堆着如山的文件、以及能够完全挡住他整个上半身的电脑显示屏,而乱步就不同了,他本人就跟办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桌子也是张各种意义上的游戏桌,上面有时候铺满糖纸,有时候用果冻叠起高塔。

所以往往森野绿醒来,她能看到就只有乱步的脸。

就好比醒过来的时候能看见自己家的天花板, 确实会让人在稀习以为常之中感到稀松平常的安心。

他们看着织田作一路飞奔踏出酒店的大门,自然也注意到了从进入房间之后,才出现在织田作手中的小型铝制保险箱。

乱步问森野绿:“你觉得里面装着什么?”

“反正不是好东西。”女孩撇了撇嘴。房间内的狼藉景象、落地窗上的创面大小,一看知道是狙击造成的痕迹。

四枪,按照□□无法连发的特性,对面的楼上肯定埋伏了不止一名狙击手。这种恶劣条件下依然能够安然无恙毫发未损地活着,从“织田作之助这人命大”与“织田作之助有异能,而且是能够预知的异能”这两种可能性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森野绿绝不相信好运这种虚无缥缈又从来没照顾过她的唯心主义产物。

绝不。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回忆起前些天晚上她和国木田蹲在娃娃机边,花了五千円才夹到那种被乱步万般嫌弃的布偶熊时绝望又羞愤的心情。

“狙击点是古书路对面那栋楼吧?再往前走会出商务区,进入老城区的居民区……我记得来的时候查地图有看到那边的巷道还挺多的。”

对于完全不认路、甚至连公共交通工具的搭乘方式都一窍不通的乱步而言,只需要看一眼地图就能完全记下方向,甚至推算出需要多少个人步数的森野绿简直是个再优秀不过的领航员。

“巷道?”

“嗯。”

“那这么说他们不是暗杀者了啊。”

森野绿觉得跟乱步说话真的很累。因为这就好比你听学霸讲解题目,学霸跳过了中间几十步推论步骤,直接把答案告诉了你之后便事了拂衣去。中间的几十步推论,森野绿不是想不到,但她的专精从来不在推理方面。她觉得自己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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