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国木田身边,趴在他办公椅的椅背上左右摇晃。乱步剥开糖纸,把巧克力放进嘴里,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用两根指头拎起那只熊的耳朵。
“这么丑的熊哪来的?”他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嫌弃,甚至会让人感到好奇,好奇他既然都这么嫌弃了,为什么还要追着问。
面对他的挑刺,森野绿纹丝不动,反倒是一旁的国木田露出了被暴击的受伤神色。而熊的拥有者却不痛不痒地回答:“街边娃娃机夹的。”
“哦,怪不得这么粗制滥造。”
放在平时,森野绿断然是不会理会这种低级的激将法的。
但这只熊是国木田给她的奖励,换句话说,这只熊意义有些特殊,还已经成了森野绿的东西。
她森野绿的东西,就算是被嫌弃,也只能被她自己一个人嫌弃!
“粗制滥造怎么了?它便宜!性价比高不行吗!国木田可是只花了这么多就夹出来了!”森野绿气势汹汹地竖起三根手指。
没夹过娃娃的乱步也不知道所谓的“这么多”,究竟是三百円还是三千円又甚至三万円。
不过看森野绿这么理直气壮,可能这只熊真的很便宜也说不定。
“再说,能夹出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夹娃娃最重要的是心意啦心意!”
森野绿说得言之凿凿真真切切,罕见地郑重,就差把这熊与这份心意一并装在玻璃展柜中收藏起来。事实上她还从来没得到过真心实意,毫无目的可言的“礼物”。
设施里的工作人员给的糖果、触碰与抚摸、欢欣的鼓舞,全部带有强烈的目的性质。
因为小孩子总是很好哄嘛。
只要你夸她是天才,她可能就真的会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她会为了得到下次的“奖励”与被夸奖的虚荣从而继续努力。
于是这种逐日培养起来的盲目的自信,会一直保持到她遇见在一座自己无论如何都翻不过的巨峰,并在随后跌得头破血流的时刻破灭。
乱步鲜有这种会被她怼得没话说的时候。
不过即使被怼到说不出话,他也是个记仇的人。心里还有个专门记仇的本子。
于是在记下这耻辱一笔的同时,乱步还记住了森野绿大概可能或许更喜欢从娃娃机里夹出来的布偶……即使她本身对布偶这种东西,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电话铃响起的时机恰如其分。
不知道该怎么回怼的乱步破天荒主动接通了电话。平时这种“累活”是绝对不可能会被他揽过来的,比起把时间浪费在应付人际关系上,他更乐意去四格漫画。
“武装侦探社,请问有事吗?”
没人对江户川乱步的业务能力抱有期望,不如说会抱有期望本身就是不明智之举。
但他这句问候听起来真的好像在嘲讽对方“有病吗”一样。
森野绿端起手边的保温杯,呼呼吹开被放出来的水蒸气。
乱步没顺来凳子,直接爬上桌子盘腿坐下。委托客户提供的和收集来的资料多多少少被踩出了脚印。
在一连串的“嗯”“哦”和“了解了”的敷衍回答中,电话被挂断了。
还没等森野绿尝出泡在保温杯中的茶包到底是茉莉还是金银花的风味,就看到乱步从桌上跳下,走过来攥住她的手臂,把她往门外拖,“别摸鱼了!快走快走!”
“去哪?”
“去工作。”
门里门外的巨大温差让森野绿死死地扒住了门框,“什么工作?”
“什么工作……当然是上次没查完的那个能让异能无效化药剂的来源。”
“原来这事还没完吗?”
“不然你以为呢?要不是霍克斯突然跑出来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