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 将试胆大会的线路拉得这么长。
可现在也不是追究罪魁祸首的时候, 因为大脑除了该怎么暴揍敌人之外, 根本腾不出那种悠哉的空余。
又或者说, 光是能够保持理智、清晰地思考该怎么迎敌, 就已经快拼尽全力了。
一双三白眼被瞪得目眦尽裂, 爆豪胜己跨着又大又稳的步子, 怒气冲冲地直直奔向正前方二十米开外的敌人。
他一面跑,一面紧紧地盯着面前蛰伏在黑暗中的身影。初衷只是为了不放过任何可能发动攻击的前摇动作, 余光却还能借着微弱的星光瞥见对方脚下的断手与血迹。
爆豪胜己发现自己不仅根本无法近身面前这个,明明被拘束服裹得像条被装在黑色塑料袋中、腐烂的臭鱼一样的变态男。脑子里还在忽然传来了战斗许可之后, 紧接着又是一阵阵“勝ちゃん、勝ちゃん”宛如被公开处刑般仅仅针对他一人的特别提示!!!
连爆豪光己都不会这么恶心的叫他!
全世界想必也只有混蛋臭久能想出这种让爆豪胜己变着法丢脸的主意!
然而没有任何征兆,雪白的齿刃自敌人的口中伸展而出, 瞬间逼近爆豪胜己的面门。
几乎在爆豪胜己产生了自己要被割裂的刹那, 凛冽的寒气切开了他的皮肤,钻进了他的骨髓,硬是在八月晚风尚未凉透的夜里,令爆豪胜己打了个冷颤。
他旋即反应过来——是阴阳脸的冰墙。
“刚才没听到吗?你被他们盯上了!”
冰霜爬满了轰焦冻的裤脚, 他的冰墙作为防御手段实际上相当被动。因为在阻拦敌人攻击的同时, 也意味着会遮挡己方的视野。
可只要想到那只断手可能属于常暗或者障子其中某个的,爆豪胜己就恼火得不行。
同样恼火得不行的, 还有从月亮鱼身后靠近, 视力良好的森野绿。
她快气疯了!
冰墙造成的视线阻碍,只能让她得知自己遇上轰焦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爆豪胜己估计也在旁边。敌人看起来弱得像条杂鱼。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鬼才知道那只手是谁的!
万一要是圆场硬成的, 森野绿觉得自己可能要为此失眠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是什么概念!太恶心太可怕了!
那种黏在喉管中难以咽下又无法吐出的滞塞感,比生吞小章鱼还让她觉得可怕!
毕竟是她要离开原地的!
而如果她没有走开!圆场硬成根本就没有任何出事的可能!
在面对极度压力时,某些人的第一反应,通常是“甩锅”。
森野绿就是这一类型的典范。
只是可以把森野绿逼到这种程度的事情相当少,因为能够让她感到在意的东西本就不多。
她一边在内心诅咒硬要将自己送到雄英读书的霍克斯,诅咒他羽毛和头发全部掉光;一边弯下腰捡起两块石子,放在手心颠了颠。
大小材质合不合适不重要,因为即使气得暴跳如雷,森野绿也还是会记得自己不能对着对方的头打。
不然感化院的每月探访名单上肯定要多上“森野绿”三个字,还要给她腾个房间和床位!——这些都是霍克斯跟森野绿说的,很久很久以前说的。
乖乖的来雄英上学,偶尔把媒体不会报道更不会知道的消息告诉霍克斯,比如说A班有个叫常暗踏阴的男生某些方面跟他很像,再比如说职场体验时的指名数量与体育祭成绩不成正比……
不论是上课睡觉,还是跟老师抬杠,霍克斯全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需要森野绿做到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不违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