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三岔巷口,墙根还摆放着一个绿漆漆的垃圾桶。
昏暗的夜灯下,那个三岔口显得格外凄凉,穆于清的眼前又开始浮现那四个小混混拉扯着刑招娣,她的衣服已经破了,最后她被人压下夺走了清白,而那些禽兽却还不肯放过她,一一地上前压在她身上伤害她。
穆于清记得她转头看向这边,眼里的神采已经被绝望所替代,她像个破败的娃娃任人摆布。
她就是在这里抓起了钢管冲向了那四个禽兽,不要命地痛打着他们,即便是有人头部被打破流了血她也没有停手。
她在垃圾桶旁脱下外衣罩在刑招娣衣不蔽体的身上,她哽咽着喊她,说自己来晚了。
她从那里赤着脚把毫无生气的刑招娣一步步背回自己的住处,这是她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来,胸腔里的愤怒和哀恸快要将她压垮。
穆于清握紧了拳头,那么美好的刑招娣香消玉殒,凭什么那些人渣还活得好好的!
穆于清身上渡上了一层杀气,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当年那块痛楚之地,右边蹿出来一个醉汉,打着酒嗝向她摇摇晃晃走过来。
“小妞,是在等哥哥吗?”
穆于清扭头看去,忽而掀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醉汉又连续打了两个酒嗝,“额,当然认识了,你不就是我身下的女人吗,哈哈。”
回答他的是一记狠狠的回旋踢,整个人痛摔在地,醉汉顿时酒醒了大半,吃痛抬眼看向来人。
穆于清微微躬身看他,“看来你还真是不认识我了,不过,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穆于清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根木棍,卯足了劲狠狠打向地上的醉汉,醉汉这才想起来这是当面那个疯魔一样不要命的猛打他们的女人。
他两只胳膊肘撑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个像是地狱里来的女人,他急剧往后退,穆于清哪里给他机会,又是狠狠几棍下去,打得他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赶紧用手护住头蜷缩在地,求饶声一声接着一声,“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穆于清一脚踏在他腹部上,冷笑道:“放了你,当初她求你放过她的时候你放她一马了吗?!”
醉汉越来越惊恐,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像是来讨命的恶鬼。
穆于清最后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废了他的一只胳膊把他丢在垃圾桶旁边,才轻飘飘地把木棍往后一丢。
那些伤害过刑招娣的人,居然还能坦然地路过这里,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穆于清抬头望天,可今天夜晚一颗星星也没有。
南绪言掏出湿纸巾上前仔仔细细把她的手擦了一遍,牵着她微凉的手走出了巷子。
回到别墅,穆于清饭也没吃就沉沉睡去,南绪言守在她身前一守就是一夜。
沈听风自然是又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胡渣又长了不少。
穆于清是在午饭前夕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南绪言忧心地望着她,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下巴青黑的胡渣昭示着他又守了她一整夜。
“醒了?”
他的声音无疑是沙哑的,穆于清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老男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南绪言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夫人没事就好。”
穆于清把他搂得更紧了,心头的涩意在他温热的体温和心跳下渐渐散掉了。
穆于清吃过午饭,在南绪言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再次走进那个房间,穆于清的眼睛又开始发涩,忍着泪意把刑招娣不多的物品收拾好带回了别墅,包括那个抽屉里的安眠药瓶子。
刑招娣是自杀的,工作人员之前一直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甚至她在吃下安眠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