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你若不用特殊手段、非得没日没夜辛勤加班个四五十年才能攒出的财产。
在这一刻，林登感到同数百年愤怒的法兰西人民达成了共识。他面无表情地唤来了服务员。
“我想换个位置。”
“抱歉，这位先生。”服务员有些尴尬，“这个时段的空位都被韦恩先生包了。”
“你误会了，不是空位。”林登淡淡道，“我订了两个位置，一个以林登·弗拉维斯的名义，一个是杰洛特·利维亚。现在我要取消弗拉维斯的位置。”
“……”
布鲁斯眼角余光留意着林登·姓氏未知先生三言两语更换了座位，打发走了服务员，嘴角噙的笑意有些僵，属于黑漆漆尖耳怪的那部分在他心中警惕地探出头。
从屏幕里看，那名灰眸的青年是个高大且英俊的企业家兼科研工作人员；从真人气质来看，这位大概会归为欧洲某个老钱家族的继承者；而从这位隔空扫过的一眼，哥谭的黑暗骑士能隐约察出一种熟悉的疯狂，那是对生命的冷漠，对流血的无谓。
芭芭拉毫无知觉的腿……录像中杰森灰暗的神情，那孩子甚至没能留下完整的尸体……
哥谭绝不能多出另一个疯子。
蝙蝠侠冷静地想，布鲁西宝贝端一杯利口酒，笑眯眯地站起身。
林登：“……”
他更换的位置在之前订位对角的角落，因哥谭王子包场的原因几无顾客。他经历那么多世界，还自带一个外挂。要是读不出这头闪闪发光的公孔雀散发的浓浓兴趣，那早该把名字倒着拼。
但布鲁斯·韦恩不应该注意他。
林登端坐于自家公寓夕阳中的小号放下羽毛笔，全身颜色蓦地褪成黑白，又成为浅淡的灰。灰色淡入空气，韦恩酒店餐厅水晶吊灯的一枝同时不引人注意地一闪。他透过小号的眼睛审视着自己，他的身周笼着灰白的雾气，以至在标准灵视成像中比周边的正常人类糊了许多。
气息遮断及认知干涉运转无误。这代表他若不主动开口，除他公司高级雇员之外的普通人，唯有明确要找他，才能不把他当作路人甲。
蝙蝠侠查他的水表很正常。他昨晚被拒收的礼物里写了工艺流程，现任的罗宾拍摄了它。而给布鲁斯·韦恩空投装备前，他换了版更通俗的说明，打印版，没有签名。
除非这俩是同居关系，黑暗骑士看到黑龙的快递后立即告知了室友韦恩。
林登沉默地翻了页菜单，忆起韦恩荤素不忌的名声，稍稍有点替蝙蝠侠不值。
他颇想把脑内的省略号实体化埋了这头试图展示尾羽的天堂鸟，教育一下这只亿万的钱包什么叫“我虽愿给你加点但我不一定看你顺眼”，但他是来跟朋友吃饭的。加班和磕的CP发绿霉的怒火不应波及他无辜的朋友。
看啊，堪萨斯老实本分的小记者甚至在西装外套着冲锋衣，而不是布鲁西大约从未沾染过室外寒气的全副花式高定套。林登愿打赌，同样款式的衣物克拉克在衣柜里备了一打，这就是劳动人民的勤俭节约，省时高效。
布鲁斯注视林登抬头露出一个笑，这笑容中真诚的愉快冲淡了灰眸青年身上与其对外登记年纪不大协调的冷峻气质，而自己颈部以上的空气突地变成了无形的固体。
“你好，韦恩先生。不要恐慌。不要发出多余的噪音。”一个标准英语口音的低沉男声自耳畔响起，“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的朋友。你点头，我们出去谈。”它沉沉一笑，“你若摇头……嗯，我不杀你，就让你裸奔回你的庄园吧。”
固体倏然转换成了液体，布鲁斯尽一名被吓坏的富家子的最大频率点头，没几下又顿然僵住。
隔着一大排餐桌，刚被侍者引至位置的克拉克·肯特好奇地瞅了背对自己原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