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程中。
羊肉汤是很看厨师手艺的汤品,好喝不好喝,差别非常明显,绝非随便做做就能入口的菜。首先,羊肉上带有挥之不去的腥臊之气,其味道体现在汤品中,就像是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
为此,羊肉的质量,汤中的辅料就显得尤为重要。
羊肉如何挑选不用莫文远教,沈家厨娘自有一番辨别手段。
他挑选的肉是羊蝎子肉。
羊蝎子,在后世不少人都听说过羊蝎子火锅,它是羊身上从颈部到尾巴尖儿的一整块羊脊椎骨,不仅有肉,还有骨,肉质细嫩,骨头能被炖得酥软,极其适合用来煮汤。
莫文远先吧羊蝎子冷水下锅焯水,捞去浮沫,随后放置一旁,等待使用。
他在厨娘们惊讶的眼神下杀了一条鲫鱼。
莫文远解释道:“鱼羊为鲜,不仅是在鱼腹藏羊中这条适用,即便是炖羊肉汤喝,也是很合适的。”
鱼肉并不会出现在最后的汤品中,但他却要借用鱼的鲜味作为调味料,让汤品的滋味进一步升华。
鲫鱼被小火慢煎至两面金黄 ,随后将其放入小布包中,扎好口袋。
姜片、陈皮、葱段、橘皮,种种调味料被扎进另外一个大布包中,俩包并羊蝎子一同扔进锅内熬煮,不多时,浓浓的鲜味就盈满厨房。
白萝卜被切块扔进锅中,等到汤品炖煮好之后,白萝卜已经被烧得软烂,筷子用力一戳就能捣出一个水灵灵的洞。
眼见熬煮的差不多了,莫文远又去看薄薄的金色面饼,这饼上有层酥皮,边边角角已被烤至焦黄,黑芝麻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诱惑着人前去品尝。
羊肉汤与金黄色的烤饼被放至小盅与盘子中,婢女鱼贯而入端上小食案,将此菜呈现给家主人。
沈大郎好奇地掀开盖子:“这,该怎么吃?”
莫文远道:“请先尝一口烤饼。”
“嘎吱——”
金黄色的酥皮层猛然断裂,黑色的芝麻粒落入口中,肉眼不可见的小油点从芝麻中迸溅而出,香味盈满口腔。
薄饼被烤的很酥,底面泛着红棕色,面饼层中断刷了层咸油,又混着细碎的葱花,那滋味啧啧啧——
“然后,再喝一口汤。”
羊肉的腥臊味早已被辛香料盖住,橘皮、花椒、桂皮、八角,它们润物细无声地发挥着自己的力量,放大羊肉特有的温润甘美。
鲫鱼汤本就鲜美至极,此时它的味道起到了很好的辅助作用,一点也不喧宾夺主,仅仅刺激着食客的舌尖。
羊蝎子上的肉被炖得软烂,牙齿一磕就能把肉撕下来,骨头段子被咬成两段,每一颗骨髓都不放过。
沈大郎无师自通明白了饼子的用处,将其撕成碎片加入羊汤中,吃着吃着,汗珠在他的脑门上凝结,羊汤顺着食管流淌入胃中,长年凝结在身体各处的冰冷郁气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他只觉得身体内又温暖又轻盈,沉重的冰冷感好像随着这道汤消失了。
“咕咚咕咚咕咚——”
哪管体面不体面,伸手端起小碗就把其中的汤汁一饮而尽,白萝卜早就被他吃了个干净,以往认为是下品的蔬菜吸满了汤汁,早已成为了美味的载体。
沈大郎摸着滚圆的肚皮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赞叹道:“好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不仅是沈大郎如此,他的妻子阿爷等人也露出了餍足的表情,他们的身体都比较健康,仅仅是品味到了羊汤的美味,感受到了冬日难得的温暖,没有沈辉感觉明显。
沈辉道:“此汤可天天喝得?”
莫文远笑道:“这自然是不能的,一旬喝一到二次便可,往后大郎需吃何种吃食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