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的晃动而飘出了她的指尖,她愣神了一瞬,低头沉思。
不是内丹的问题,没有流血,连慕启琛都探查不出结果,即便给它输送灵气也于事无补,甚至还有可能雪上加霜,是以她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但眼睁睁地看着千嘤遭受折磨,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越是这样,她的目光就越平静,寒意从身体里的某个角落一点点泛了上来,很快便涨满了胸腔。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个疑点被摘出来然后一一审视。
首先,千嘤变成这样肯定是人为的。
时间上,应该是几个月前。
云瞧感受不到灵力波动有两种情况,一种自然是无人来过,另一种则是对方境界比她高太多,能够在眨眼之间就将堪比入形上境的千嘤伤至如此地步且不泄露一丝灵气,做到这种地步的修士最起码也要洞天巅峰以上,这么强劲的修士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又为什么重伤千嘤,是顺手就伤了还是目标如此?
姜瞒偏向第一种。
无他,千嘤的情况不像是被人重击弄出来的,何况从千嘤跟着她开始就没有吸过旁人的灵气,不至于引起怨愤,而像原钊那样嫉恶如仇的正义之士也不多。
如果不是她前往堂金域这段时间,那么就应该是几个月前。
在那位大人再次来清点食物之前的几个月,千嘤一直都跟在她身旁,隔段时间就被喂得心满意足,按理来说不可能出问题。
时间还要往前推。
推到……
姜瞒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被她几乎遗忘的片段争先恐红地浮现出来,供她一一翻检。
她只带千嘤出过一次门,就是那次在黑山上依靠它的力量斩杀了两只妖兽。
唯一的意外是,遇到了白囚和原钊。
——“你护着的这只妖兽可真厉害啊,竟然会帮着你杀死自己的同族。”
白囚说完这句话后,就摸上了千嘤的头,那时她还奇怪千嘤毫不排斥的反应,于是试探了白囚一番,结果真叫她发现了白囚的不同寻常之处。
白囚绝对跟妖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千嘤这个样子也极有可能是他做的手脚。
对已经死去的破栾兽都不忍心二次伤害,何以对千嘤下如此重手。唯一的解释是,千嘤帮她杀死那两只妖兽的行为触怒了他。
细碎的暗芒在姜瞒的眼底浮动。
她微微笑起来,笑容却很凉薄。
“阿瞒,你知道是谁干的了?”一直关注她的任清盟突然问道,虽是问话,语气却透露出他的肯定。
姜瞒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摆出画符工具,回道:“这种事情当然要问他本人了。”
房间里一时除了千嘤粗重的呼吸声,再没有一点声响,所有人(骷髅)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跟随她,狼毫流畅无比地在符纸上划下一笔又一笔,繁复杂乱的纹路在他们这些外行人看来就是一团扯在一起理不出头尾的黑线。
之后,姜瞒搁下笔,眼眸幽深,深金色的光芒从指尖汇进了灵符里。
按理来说,单方面的魂识呼唤只有一成的可能让目标之人感应到,但她和减冬不同,多亏了万袖乾坤,她们的魂识是相互感应的,因此对“魂识呼唤”格外敏感。
将灵符作为媒介施展魂识呼唤,几息之后便有一个声音自脑海中响起,带了点疑惑:“尺宵尊?”
姜瞒的声音很快便同样响起在减冬的脑中:“我长话短说,几个月前我在黑山遇到了原钊和白囚,经过我的试探后发现白囚的身份并不简单,他对妖兽有着不同寻常的温柔,且对杀了另两只妖兽的千嘤产生了恶感,现在千嘤不知为何浑身抽搐狐毛发黑,我怀疑是白囚动的手脚,怀疑程度百分之八十。”
话语简短,内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