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符中心,若非这一挡,恐怕剑尖刺中的就是她的右臂了。
这人怎么跟鬼魅一样阴魂不散!一招接着一招,完全没有停歇的时候!天缃恼怒的同时还有一丝隐隐的惊惧,姜瞒对剑式的运用已经不是可以用“熟练自如”来形容了,她的每一个动作看似随意却又精准地踩在点上,让她防不胜防,一个筑基中境怎么可能对剑式有如此高的领悟!
然而,令天缃更崩溃的是,在两人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总是有条铁链缠上来,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会横在脚边等着拌她一跤,一会从斜刺里绕上她的手臂,阻碍她的下一个动作。
“你够了!”天缃躲开姜瞒的攻击,同时把铁链劈到一旁,趁着这个空当朝姜瞒恶狠狠地瞪去。
姜瞒微微一笑:“天道友自己技不如人,却来怨我,这是什么道理。”
天缃一噎。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以她目前的实力还无法一边挥舞剑式一边调动灵力控制藤蔓,是以只能处处掣肘于姜瞒,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却偏偏无可奈何。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场切磋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明明比灵力,比灵符,比灵剑,她都不应该输于姜瞒,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天道友,如果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说话的资格。”姜瞒眸光一敛,手中的尺宵剑朝她胸口一送,“那麻烦你以后在我面前保持沉默。”
剑尖停在离她心脏处一寸的位置。
天缃煞白着脸抬头,见对方笑得温和无害。
那一刻,阵阵灼热之感从她的头顶一路烧到她的心脏,继而席卷四肢百骸,凡是所过之处,血液沸腾,经脉燃烧。
等她反应过来时,姜瞒已经被她甩出的法器压在了地上,枣衣少女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尺宵剑的手骨节青白,她额上满是汗水,看着天缃的眼睛却平静幽深。
地阶下品法器,施灵钟,宋偻师尊破例给她的,曾羡煞了一众弟子。凡是在施灵钟的钟口范围内,修士会不断受到法器的“高阶灵气”镇压,除非法器的主人收回,否则在施灵钟的高压下修士最终会爆体而亡。
这是一场切磋,本该是点到为止,姜瞒也在最后一刻停手,而天缃却甩出地阶下品的法器,用最激烈的手段镇压她,做法实在不妥。
天缃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待触到对方深沉的目光时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就冷却下来,像是有盆凉水将她浇了个彻底,她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立马弹开视线,不肯与姜瞒对视。
其实没关系的,只要她现在收回施灵钟,再说几句道歉的话,姜瞒肯定不会怪她的。
天缃握紧拳头。
从出生到现在,别说道歉,就是软言几句都不曾说过,她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要对一个才认识几个时辰性格又讨人厌的筑基中境的修士低声下气!
脑海中闪过两人打斗的画面,姜瞒那句“如果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说话的资格,那麻烦你以后在我面前保持沉默”回荡在耳畔,天缃闭上眼睛,胸腔里莫名涌上一丝快感,她蹲下来,深吸一口气,保持自己张扬的语气,说道:“只要你承认是你输了,我就收回施灵钟。”
姜瞒看着她,脸上没一丝血色。
施灵钟就悬在姜瞒的上空,源源不断的高阶灵气如瀑布般倾泻下来,那不是她能承受的力量,她感觉自己一点点要被嵌入膝盖下的泥土中,仙脉里的灵气无比躁动。
“说啊。”眼瞧着血丝渐渐爬上姜瞒的眼睛,天缃压下心里的不安,催促道。
回应她的是姜瞒抿紧了嘴唇,目光幽亮。
不管她的性子如何变化,那些本质的东西仍没有变,属于尺宵尊的傲气依旧扎根在她的灵魂里。
天缃此刻讨厌极了姜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