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这才注意到,刚刚还聚在一起的修士此刻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有几个境界最高的人围拢着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
慕启琛凝望着她的背影,余光中陡然瞥见白姝朝着姜瞒的方向走去,当即皱了皱眉头,右手摆了个手诀的姿势。
然而,白姝只是与她擦肩而过,嘴唇翕合了几次,就走远了。
“我叫白姝。”她目不斜视地擦过姜瞒的肩膀,嗓音冷淡,“你少打启琛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察觉到她的敌意,姜瞒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脚步不停地朝前走去。
这件糟心事,可不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她没空与白姝勾心斗角,想着待会找个时间跟慕启琛说一下,谁惹出来的谁负责解决,没道理她欠了他人情就得帮他应下这个事。
进入房间后,姜瞒环顾四周,见炕案上正亮着一点昏黄的烛火,将这足可容纳三十人的房间里衬得落寞许多。
“安安静静的,挺好。”
姜瞒坐到床榻上,开始引气入体,暮暮则靠在千嘤身上,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
船上的日子其实很安稳,白天的时候姜瞒带着她们在房间里修炼,因筑基之后可以掐诀,所以她在引气入体之后开始了手诀的训练,不过旁人练习是为了熟练掌握手诀的变换规律,而姜瞒纯粹是在练手速,兴之所至还会尝试缩减手诀的步骤,意图用更简略的步骤达到相同的效果。
或许姜瞒自己没察觉,她在练习手诀时的那份专注与从前的尺宵尊一模一样。
而到了晚上,姜瞒不知从哪里搜罗来了酒,给小骷髅和妖兽都倒了一碗,碗碰碗,一饮而尽。
当然,暮暮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她可不想看到清凉的酒水从自己的身子里渗出来的诡异场景。
千嘤没尝过酒,有些兴奋地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碗里的酒水,一圈一圈的涟漪从它的舌头出荡漾开来,然后,它便醉了。
醉了的千嘤狐用尾巴把自己蜷成了一个球,然后在房间里滚过来滚过去,把姜瞒笑的东倒西歪,碰倒了不少酒坛。
“哈哈哈哈哈,你这酒量跟任清盟有的一拼。”姜瞒拍着桌子,调侃道,“说,你是不是任清盟派来的卧底?”
说完,自己乐了,吸吸鼻子,嘟囔了一句:“我想任清盟和雀禾了。”
暮暮上前拍拍她的背。
突然,“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越来越宽阔的视野中露出了慕启琛那张霁月清风的脸。
只见他伸出两条原本背在身后的胳膊,炫耀般晃了晃手里的两坛酒,微微勾唇,有些得意。
于是,饮酒的一人一骨一兽又加入了一位酒友。
姜瞒是有些好奇的,喝醉了的慕仙君会是什么样子。
然后,姜瞒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喝醉了的慕仙君……不忍直视。
倒不是像任清盟那样一个劲的傻乐,前言不搭后语,相反,他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了,明晃晃的,像骤然被拉起来的璀璨星河,让人难以忽视。
慕启琛就睁着那样的眼睛,一把扣住姜瞒的手腕,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因为醉酒而显出一抹薄薄的红晕,看起来分外诱人。他直盯着她,启唇低声道:“为什么拒绝我……”
姜瞒挣了一下,没挣开,干脆迎着他的目光淡笑道:“因为不喜欢仙君啊。”
一针见血。
他眸中的星河灭了一瞬,随即又比先前更亮了,扣住手腕改为拽着袖子,左右用力地晃来晃去,狠狠地皱着眉,表情任性,语气却委屈到不行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努力成为那样的,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姜瞒着实呆了一下。
无论从神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