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个纤细娇小的白衣公子出现在苍穹山脚,他靠在一棵大树下,一手插着腰,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微微歪着头,面容清秀,不扎眼,看起来善良无害。唯一特别的便是她那双灿若星辰的凤眸,此时正微微眯起看着山顶的苍穹派,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用猜,此人正是两日前从逍遥宫消失的宫主。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事情与叶慕离有关,她就亲自来看看,这叶慕离到底有什么问题。
于是,她让向瑶给她做了面具,换了张脸,又换下了自己喜欢的红衣,直接杀来了苍穹山。
抬脚刚走了两步,旁边的岔路上正好也走来一个年轻人,看虚浮的脚步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陈锦看了他一眼便没了兴致,转身欲走,又见那年轻人身后追来一个女子,远远望见年轻人的背影,脸上浮现惊喜,又立刻哭了出来。
“谢郎……”声音婉转伤心,垂泪欲下。
那年轻人蓦地停下脚步,慢慢回头:“玉娘,你怎么来了?”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样子,年轻人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哭,别哭,你哭我的心好痛。”
那名叫玉娘的女子哭得更伤心了:“谢郎,你真的要去吗?”
年轻人微微点头,脸上也带了伤心:“不去不行啊,苍穹派哪里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玉娘扑到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头埋在颈间:“不,我不让你去,我不要你有事。”说着哭得更凶了。
年轻人也紧紧拥着她声音绝望:“如果我不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玉娘使劲摇头:“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与你一起面对,生同衾死同穴。我不怕死,只怕与你分开。”
两人感动地痛哭,年轻人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狠狠扔在地上,两人相携离去。
待两人走了许久,一人站在两人方才的地方,纤细修长玉白无暇的手指捡起地上的信,拆开。
“谢灵风…账房先生?”
所以,方才的生离死别,生同衾死同穴的年轻人其实只是苍穹派雇的账房先生?!陈锦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苍穹派是会吃人还是会杀人?
两个时辰后,陈锦来到山门,看着巍峨的苍穹派发呆。
她该怎么上去?以什么身份上去?偷偷摸摸这种低劣方法就算了,直接打上去?好像也不合适。
正纠结,门边等得焦急的一个年轻门人看见她,走了过来:“你就是谢灵风?”
陈锦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手中用来扇风的信,“呃……”
那个自然也看见了,拉着她便往里走:“呃什么呃,还不快点儿,掌门都等你一上午了。”
掌门?叶慕离?这么顺利?!
可…她不会算账啊,逍遥宫的一切账务都是陌青负责的。脑中把所有陌青所有处理账务有关的记忆都翻了一遍,绝望地放弃,她又不是天才,连看都没仔细看过,怎么可能会。
门人一路拉着她走到后山一处安静的殿门处,陈锦看着他转身逃命般匆匆走了,有些莫名其妙,面瘫叶慕离有这么可怕?
她看着门上的名字:离心殿,这就是叶慕离住的地方?
她走进去,入眼是一个花园,院中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摆放颇为随意,自然成景。一条小溪从花园中穿过,将花园分成了两边,小溪上设了一个小拱桥,过去是一方凉亭,亭后种了一丛绿竹。
流水潺潺,轻声悦耳,绿肥红瘦,相得益彰,叶慕离倒挺会享受嘛。
不及多想,屋里传来叶慕离清冷的声音:“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冥昼大长老老泪纵横,注孤生的掌门的人生大事,好像已经有着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