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位?
陆学容颇感意外, 可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他虽进京的时间短,但通过一些事也能看得出赵珣此人做事凌厉, 手段颇深,之前与严寿的几次交手中,不落下乘甚至平分秋色;且让圣上一直牵挂着,办下的事儿也没有不满意的,并不是什么善茬。
年前什么动静都没有, 年后却来了个这般大的动静。
幸好不是什么敌人,不然那可真是愁得满头白了, 陆学容想。
在座的几位围绕着新任吏部尚书说了好一番的话,胡知府替陆学容倒了几杯茶, 问了几个问题, 大家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自己的仕途,吏部可是直接与仕途挂钩的。
有人甚至问了这位的脾性, 陆学容不由得觉着有些搞笑, 他们混到这般地步,哪一个是好糊弄的?
前头跟你笑着, 后头指不定让你锒铛入狱,喊都不带一句喊的。
陆学容随意回道:“不错的, 见人便带三分笑, 很是和善。”
那官员放心地笑了。
*
温菀从文庙出来时,天还是微微有些亮光, 回到府时天色已暗了, 地上的雪还是厚厚的一层, 马车显出两道车轱辘印子,停至门口,一丫鬟提着灯,一婆子扶着温菀从马车上下来:“姑娘可算回来了,夫人在屋里等着姑娘呢。”
“今儿出来时晚了,且雪天路滑,特意让他们慢一些,”温菀边下车便道,“表姐是有事寻我吗?”
婆子‘哎’了一声:“应是有的,不过老奴也不知何事,姑娘快些进去吧。”
温菀加快了脚步到了姜意浓的屋子,婆子丫鬟忙开了门,屋内起着熏笼,暖和之意迎面扑来。
“莞儿回来了?”姜意浓本喝着汤,见她回来了也不喝了,“快些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温菀先将手在那兽金熏笼上翻了翻,任由丫鬟们把她身上的斗篷脱了,又塞给了她一个袖炉,才稍稍缓过了劲,坐在了姜意浓身旁:“表姐寻我何事?今儿外头比昨日还冷,还以为会暖和些呢。”
“不过才过了年,得好好冷上一阵,”姜意浓道,“说来,你姐夫今日倒是得了一消息,我听着了来与你说说。”
温菀疑惑地看向姜意浓。
姜意浓继续道:“京城的文书下来了,新任的吏部尚书也了然了,你猜猜是谁?”
温菀一愣,下意识道:“赵大人吗?”
姜意浓未想到温菀这般快就猜出来了,不过转头一想,她一直在永宁侯府伴着赵老太太,对赵珣也应更加关注些,于是点头道:“是他。”
温菀摸着袖炉的手都有些木然了,她想着是大人,可未想到真的是他……这可是吏部尚书啊……怎么她快要回去了,就传来这消息了。
这边姜意浓已说起来了:“我听侯爷说时,还觉着不相信呢。后来想想也通了,只不过觉着有些意外,他好似是京城人士吧?年纪还未到而立之年呢,就坐上了如此高位……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是啊,想来定是圣上看重,加上此次办事得力才有的升迁,不过这迁升得太大了些。
温菀笑笑:“我也想不到。”
姜意浓拉着温菀的手:“你还记得吗?当日他救过你呢,因此还伤了胳膊,我与你母亲上门道谢,当时我瞧他便觉着气貌不凡,年纪不大就如此稳重,想来也是天注定的事儿,落在他头上了,你平日里在永宁侯府伴着老太太,应经常见他吧?”
自家表姐还不知她与赵珣的亲事呢……娘亲谁都没有告诉,那表姐也是一概不知的。
“大多数是见不着的,他在六部衙门,回府的时间是极少的。”温菀想了想道。
姜意浓点了点头:“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