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轻轻放下,与姜意浓等着赵老太太,没过一会儿,有婆子前来笑道:“两位太太久等了,我们老太太来了。”
刚说完,赵老夫人由荣妈妈搀扶着进了宴息处,老夫人年纪大了,头上戴着一黄底蓝边福禄团扶额,身穿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倒也没其余些金银首饰,手上绕了一串紫檀佛珠。
面容则看着极为祥和,就算不笑也透着一股子慈祥,进了宴息处也并未直接上座,见姜氏与姜意浓行礼,亲自上前扶着起来。
“可别来这些了,我这半个身子都要进棺材的人了,还要你们来这些。”赵老夫人笑道,继而上座。
永宁侯府赵老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这也是姜氏与姜意浓并未考虑许久的原因之一,这是第一次见,老太太一瞧就是个心慈之人。
姜氏心放下了许多。
姜氏笑道:“老太太说得哪里话……说来是我们唐突,在此时上门叨扰,还望老太太原谅则个。”
赵老夫人摆了摆手:“小事,小事。不过是来一趟,何必带那么些东西。”赵老太太自是听到了送了多少礼来,又是多么多么贵重,许多来往的人家都未送了这么重的礼。
姜氏并未直接讲,姜意浓与赵老夫人也聊了会儿家常,赵老夫人问了些事儿,等场面热乎了,荣妈妈生活在内宅几十年了,若还看不出这二位的心思也是不可能了,不过一会儿,荣妈妈遣了几个贴身丫鬟下去,让屋内及门口的仆妇都下去了。
如此,姜氏也是松了口气。
“说来此事……也是我们不知晓的,且从自家女儿口中得知,此次突兀登门,也是为着此事。想着若不来道谢,那真真是一点礼义廉耻都没了,外人骂上一句猪狗不如也是当得了,这才上门来,叨扰老夫人了。”
赵老夫人一听,与荣妈妈互一对视,疑惑万分,何事前来道谢,谢意还是如此之重?想着近日也无任何来往,是发生了何事?
赵老夫人是想不通了。
姜氏也不隐瞒了,将整件事与赵老夫人说了,当然,许多细节还是不清晰的,温菀也未细说,她自然也便忽略了,但救人一命是实实在在的一事,自然说得多了些,另外的便是感谢了。
因遇刺一事,赵珣近日都在府内养伤,大多时间却在书房之中,案几上不少文牒堆着,他正听着下面人说近日调查之事进展到何处:“……刑部的方大人已将箭拿回,听闻放得极好,无人知晓,抓捕的几名刺客,两人乃是淮安人士,一人乃是池州人士,其余的刺客还在追查之中……”
方里拿着几份名单,得到允许后进了书房,待说完调查一事,赵珣让人下去,继而接过方里递的几份名单:“这些日子来府上的人都在内了?”
方里回道:“上午及之前的都记录在内了,只有今日傍晚时,荣伯侯府与温家倒是来人了,还未写上去。”
赵珣看着名单,慢慢问:“来的是何人?可有带什么?”
“来的是荣伯侯夫人及温夫人,听说是带着极为贵重的礼物来的。”方里回。
赵珣没有再说话,名单看完,往老太太的院里去了。
平时此时,赵老太太早已上榻了,自是不会有人在此时打扰她。今日老夫人却是意外的倚在炕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褥,似在等什么人来。
连桌上的茶都是热的。
不一会儿,下人通报说世子来了,且刚说完,赵珣迈步进了屋内,先向赵老夫人行行礼:“孙儿给祖母请安。”
赵老夫人笑道:“快起来吧,今儿这么晚,怎的还过来了?你身上有伤,应当好好养着才是。”
“不过是小伤,祖母无需挂心。”赵珣坐下。
赵老夫人喝了口茶,没有继续说什么,她细细瞧了一眼自己的孙儿,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