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内无人,屋外门口也无人,温成津坐下慢慢道:“三妹,有何话,何事要问,你若想说,便可以说了。”
她想问什么……
温菀对上温成津的视线,似平静极了,轻声问道:“那日画舫之上,刺客猖狂无比,将赵大人射伤,想问问二哥哥……他如何了?”
听到温菀此话,对于温成津而言,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三妹问起他,在温成津看来,并没有让他感到特别吃惊与意外,之前的种种反而觉着或许这才是她会问的话,这是意料之中;至于意料之外,温成津还是有着常人的想法的。
“此事啊,昨日便在坊间传遍了,当朝户部侍郎被刺客射伤,这般大的事,老百姓们只觉着是一大官被刺杀未遂,可真正怕的人恐怕都战战兢兢呢,”温成津道,“不过,翌日圣上便派了御医,我也不知如何了,你也知我们与永宁侯府一向无什么来往,不过想来也无大碍了。”
温菀点点头,沉默了。
温成津并没有继续开口,但也察觉到了温菀的不对劲,仔细想来,他今日见到她,总觉着心事重重。
许久,温成津叹了口气,问:“那日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与我说说罢。”他的口气带着软意,怕温菀闷在心里回头闷出病来。
温菀面色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成津问了,她也并没有想瞒他的意思。
“二哥哥,是他救了我。”
温成津一听这话,眉头紧锁:“那身上的伤……”
温菀抬眼,轻声道:“救我时伤的。”
在外人看来,她平静极了,似乎根本没有感情波动,此事仿佛对她来说已经过去。温成津先是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玉佩,继而叹了口气,道:“你啊,你的那小心思,别人不知道,我也算是知道些了。”
“菀姐儿,再怎么藏,总归会藏不住的。”
再怎么藏,总归会藏不住的。
温成津慢慢道:“此事另说。不过在我看来,你将救你一事同大伯母讲了也无妨,本就是事实,你或许比谁都想去道谢,这事说了,大伯母怎不可能会上永宁侯府的门呢?如此,谢意传达了,你的心更是好受些,其余的一些你自个儿也能好好想清楚。至于为何他会救你,我有疑惑,大伯母自然也会有疑惑,不过救了你一命就是救了你一命,哪管背后的原因呢?”
温菀第一次见着一向随性的温成津这般帮她分析情况,句句往她心坎里戳,待温成津走后,温菀思考了一番,也有了决定。
到了傍晚,姜意浓与姜氏一道过来了。
“可好些了?身子爽利了吧?”姜氏坐在床榻上,轻轻抚摸了下温菀的额头,“没有再烧了。”
“现在不烧了便好。”姜意浓笑道。
三人继续聊了些话。
欢笑之间,温菀开口:“……娘亲,姐姐,我想与你们说一事。”
……
姜意浓自是没有想到,她找到菀姐儿的时候,赵珣已受伤了,周围都是人,菀姐儿被挤得动弹不得,偏偏还站在那儿不肯动。
姜意浓想通了,怪不得如此了,赵珣是菀姐儿的救命恩人,任何一人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为救了自己而受伤,良心哪里过得去?
而姜氏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是这般,赵珣受伤一事算是传遍了,照姜氏来看,不少人与她一样的想法,谁会伤他?怎么又伤得了他,身边都是严格训练后的侍卫步步跟随,他本身又哪是一支箭都躲不过?
原来事实真相是这样的……
是为了救她的莞儿,才会如此;姜氏自然不会想赵珣有什么目的,先不说温家哪有什么可图的?再者,如温成津所想的那般,姜氏觉着救了一命便真的是救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