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温晁在刑部如何了。荀先生,你与我说说。”
荀子义‘哎’了一声:“据说还是好的,虽说被刑部带走,可这位温大人的岳丈毕竟还是五军都督的人,那大舅子还是大理寺少卿呢,倒是总归不会不管,若真出了什么事,怪罪也是要怪罪刑部的人。”
这也就是说,还没有受一点皮肉之苦。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连点伤疤都没有,怎么记得疼,”赵珣眼底微暗,声线低沉,“让沈青去找刑部的魏斯,到底也是严刑逼供的一把好手,也该让温大人知道替人出头不是那么好出的。”
荀子义应了,可还是疑惑。
如果真要找魏斯,温晁肯定会受着一顿生不如死的刑罚,可温晁到底也是朝廷命官,刑部审后定是要交给大理寺,姜公度就是在大理寺任职,若看到了温晁身上的伤痕定会好好做一番文章,这不是给人留下把柄了吗?
他们要的是让温晁以及身后这批人永无翻身之地,若真动用刑罚,温晁虽受皮肉之苦,但到时极有可能也因着这个逃过这劫。
荀子义不知赵珣是怎么想的,但反驳赵珣是万万不会做的事,于是也照着去办了。
荀子义走后,赵珣的脸色彻底沉了。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荀子义想的什么?这皮肉之苦受了,就是给温晁了一道挡箭牌,若是一点伤都不受,反而更让人关注他本身做的事;姜公度不会那么傻,定会拿此事做文章,掩人耳目谁又不会呢?到时帮着温晁逃了这劫也不难。
温晁此次力荐李时义,差点毁了他的事,若不是交给钱士升的那些东西,恐怕今日严寿就是看他的笑话,此后许多事又是不便。
自己应该毫不留情,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地让温晁走向灭亡之地,这么能出头,那就好好尝尝多管闲事的后果是什么。
可他心软了,居然心软了。
这是赵珣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永宁侯府与温府有什么牵连,他与温晁又是有什么关系,一个温晁居然让他犹豫了。
他一向做事狠绝,丝毫不会拖泥带水,可因着这事有了思前想后的顾虑。
他心软极了。
只要想到温晁的那个女儿,到时因着温晁此事,家不是家,毁了她的一生,他就下不去那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