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除了两季成衣,每年的一月和七月都还会有各个品牌的高级定制发布。高昂的定价和稀少的数量使之必然曲高和寡, 相较于成衣的商业, 高定是更概念化的存在,它被用来彰显品牌理念, 也为下一季的各种元素表达风向,将时尚最有距离感的一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就算全世界消费得起高定服装的只有那么寥寥几千人, 每年还是有一群一群的时尚人士涌向巴黎, 仿佛与有荣焉。
陆蘅在时装周开始前两天就自觉地搬进了Aneta的公寓, 她到的时候房子里还没人,不过因为Aneta请了人定期来打扫,所以还算整洁。
Aneta和她说过会迟一天到, 她的秀不多,不像陆蘅需要从第一天待到结束, 想到自己满满当当的行程陆蘅就头大, 上次Zac从她家回去之后就变成了工作狂,不知道逼着她去面了多少场秀。
她正在卧室里收拾衣服, 这时候客厅里却隐约传来Aneta的声音。
“蘅?”
陆蘅心中一动, 喜悦像是“噗次噗次”撑开伞盖的小蘑菇,她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出了卧室。
“Ann!”陆蘅扑上去给了好友一个拥抱。
Aneta无措地被她拥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回手抱住了她, 眼神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我猜就是你。”
陆蘅放开她, 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减:“当然是我。不过你不是说要迟一天,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有些事。”Aneta没有细说。
陆蘅也没在意,她本来就是顺嘴问了一句,而且Ann也没有必要事事向她报备,两个人坐到沙发上,陆蘅不自觉向她抱怨。
“Ann,我这一周绝对会累瘫的,你不知道Zac给我接了多少工作。”
Aneta笑着看她,她知道陆蘅不管工作多少都会抱怨两句,这人的理想大概就是呆在家里混吃等死了,不过她也不说什么,怕陆蘅恼羞成怒。
然而陆蘅从她了然的眼神里察觉出什么,怒而掏出手机,给Aneta看自己的日程安排。
“真这么多?!”Aneta看着排得满满当当的表格,也有点吃惊,从第一天晚上的Versace开始,陆蘅在之后的每一天里头基本上都有三场秀。
“我难道跟你说假的吗?”陆蘅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顿时又丧了起来,这次她倒宁愿自己是在假嚎啊。
Aneta带着同情的目光把手机还给了她,这次她只面了三场秀,还不在同一天,所以比陆蘅清闲得多:“不过我走的三场好像也在你的行程上。”
“是吗?”陆蘅来了点兴致,“哪三场?”
“Dior,Chanel,还有Elie Saab。”Aneta数给她听。
她说到前两个品牌的时候陆蘅还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最后一个。
“Elie Saab?”陆蘅微微挺直了背,有点困惑,“你之前跟这个品牌合作过?”
Aneta虽然算不上l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