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话,那么必然是他。
只有他。
“我刚在外面玩了一圈——马上就过来看你了。开心吗?”
她像是没有觉察到他的情绪般,语调欢快。
她应当是去了什么地方——他甚至可以确定那个地方不是深渊。
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吸引了她的目光,让她流连忘返。
她一直都是这样。
沉迷这个,沉迷那个,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目光总是落在新奇的东西上,然后毫无节制地沉迷其中,再也不顾其他。
——可如果这个世界上,她真的非得要沉迷什么的话,那么他希望那个“什么东西”是他,也只能是他。
无法宣之于口的愿望,永远难以企及的梦想,望着她仿佛一无所觉的样子,他忽然就感觉到了挫败。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重逢的狂喜也在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
他只想就此走开,再也不要看到这个人。
曾经圣者收留了他,在神殿给了他一个位置,帮助他度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时光,让他在茫然的等待之中不至于彻底迷失。
而不知不觉中,他适应了这个角色。
可就在他已经全然投入、打算就这样在世界中安安静静地生活时,她却来了。
不,应该说她总算还是回来了。
然而和曾经一样,她沉迷的是其他的什么,别的什么,不是他的存在。
“你怎么不说话?”她挑眉,仿佛十分惊讶。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是说……”
“放你自由?”
“……”
“我当时是这么说过的没错。”她笑了,“但是现在不想了啊。”
怒气上涌,他转身就走。
却不想后面的家伙像牛皮糖一样地缠了上来:
“别走啊,”她说,“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那边可忙了。”
“回去。”他说,“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那怎么行?”她说,“我要再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当个苦修士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啊。”她脸上的笑容淡去,变得认真起来,“你是我的呀。”
——“一直都是我的。”
他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就像是突然被击中要害,再也强硬不起来。
他忽然就感觉到了悲哀,那种无法拒绝的悲哀。
“咦,你怎么了?”她问,“是不是又想捅我一刀?”
“不不,你这个表情……比那个还严重。”
她对着他的脸琢磨了半天,终于有了结论:
“看着就像是鳏夫一样——丧偶已久的那种……啊呸呸。”
他一把将她拽过,钉在床上,就像是按住一只猎物或者别的什么,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来,然后将她一点一点撕碎——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仅限于想象。
事实是,他一碰到她,她就极为配合地倒在了床上——或者说是主动。
她伸手抓住了他,手臂柔软,就像是他梦中遇见过的无数次那样,温柔地缠绕住他,将他笼罩在她所编制的网中。
他明明按照自己的想法,低头想要撕咬她。
但是那动作落下去,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挠痒,她咯咯地笑了,眸光潋滟,带着某种狡猾、了然、还有鼓励的意味。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喂,”她说,“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
“只要你说不喜欢,我现在就走。”
“……”
“再也不来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