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一下,看曹队听得认真,喝了口酒,又接着说道:“另一方面呢,我是个宿命论者,很多事并不是你逃避就不发生,警察本身就是个高危职业,顾忌越多反而危险更大。我从来不信什么吉人自有天相的鬼话,但素质过硬、准备充分、胆大心细,便会有成算。老齐那人,看上去很功利很自私,但没有他的经验、判断和准备,我们这一趟有去无回。打铁还需自身硬,你是这块料,就去做该做的事。我在落星墩上看到的天命碑,上面的字看不明白,但感觉说的就是这回事。”
曹队沉思了良久,忽然笑了起来,和我碰了碰杯,凑到我旁边问道:“老常,我就不明白了,世间这些事你想得这么通透,怎么没见你弄个嫂子给我见见?”
我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何尝不是有你一样的困扰,但我没你那么好的运气,碰到一个善解人意又志同道合的对象,所以我才劝你,既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轻言放弃,也不要完全不从曾茜的角度考虑问题,多做沟通,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但你如果放弃了事业,你就不是曹队了,恐怕也不是小曾真正心仪的对象了。”
我们正说着,曾茜忽然推门进来。她从刚刚的险境中恢复的很快,笑着问我们:“你们在聊常叔的情史吗?那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快说快说。”
这个话题我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便把话题引入了我们刚刚遭遇的发光生物体。
说起这个,曹队叹了口气,“老常,其实这件事也怨我,我之前就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但部里对这案子有保密要求,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告诉你们,让你们来帮忙,却害的你们差点就葬身湖底了。”
之后曹队的介绍,既验证了一部分我和曾茜的遭遇,更多的却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鄱阳湖沉船的事,千百年来更多的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虽然针对八十年代大量的沉船事件有过深入的调查,但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前些年,台海关系有所缓和,来大陆的台湾民间团体和研究机构越来越多,但部里发现,很多有着政府背景的民间研究机构,打着投资合作的名义,来到鄱阳湖,似乎在秘密调查着什么。部里一查之下才弄明白,他们关注的就是四二年,日本驻华军在鄱阳湖神秘沉没的神户丸号,以及四六年国民政府委托的美国沉船打捞公司打捞船失踪的事情。
神户丸上传说装载了几十吨黄金,但这一定不是台湾研究机构的目标,毕竟他们不可能来打捞,他们想弄清的一定与美国打捞船有关。
说着,曹队递给我一个有些发黄的卷宗,我粗略翻了一遍,才明白事情比我设想的要诡异的多。
四六年打捞船沉没的事件中,有两个幸存者,一个是打捞船的船长约瑟夫,还有一个是潜水员唐尼。唐尼是退伍军人,资料中显示他的身份很神秘,不排除他在为美国情报部门服务的可能。
沉没事件发生时,唐尼正潜到湖底,对落星墩南面一公里左右的水域进行搜索,他距离打捞船大约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他在湖底先是发现了一些沉船的残骸碎片,沿着碎片往前潜行了不远,就发现了水底的地热河。
地热河卷起了湖底的淤泥,冲出了一条大约五米宽的地下河道,但由于水温过高,唐尼只能在地热河外十几米的位置观察。唐尼发现,他之前看到的沉船碎片,在地热河附近消失的一干二净,踪迹全无,当时他认为是被地热河水冲刷走了。
但在地热河中,唐尼似乎看到有无数的小小光点从上游顺河而下,但地热河中夹带的淤泥太多,非常的浑浊,他看不清那些光点到底是什么。
好奇心起的唐尼,折返回去,捡了一块沉船的残片,浮上水面,和约瑟夫讲了下面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