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宿,陈春仍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那把特制的藤条椅子上,环顾四周,索然无趣,潜意识总希望诗慧仍然在这里,脑海中依然萦绕着昨天办公室里那一幕情景,和那一阵令人心血沸腾的内心感受。他就是想不透,怎么那么巧,早不来电话,迟不来电话,偏偏在他费尽心机酝酿许久,一切得心应手,正待花好月圆之时,就差最后一哆嗦时,竟然遭遇这等的叨扰,硬生生地将他这等美好浪漫氛围捣鼓得支离破碎。那个心情糟糕得简直觉得是倒霉透顶。那一刻,若依了陈春本性,十有八九要将这小子置于死地不罢休的,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是的,煮熟的鸭子飞将了去,那种心情,那等难受,是男人都会有同样感受的,如他这般的品格地位岂是善罢罢休了的。
一早就有人来敲门,他没有即时应声。一听居然是东方煜的声音,他更是难得理睬了。紧闭办公室门窗,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打扰,除非有特例,是非接待不可的事务。致使他紧闭门窗,闭门不出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正在敲门的人,如此地不识时务,真是厌烦透顶。
他知道,东方煜一早急着敲他的门,十有八九是前来汇报研讨会的情况。唉,什么研讨会,安排他参加这个会议不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嘛,还跑来汇报什么鸟会议内容,有什么好汇报的,别说研讨会这类可有可无的会议,即便是重要的会议,他也懒得去听的,谁不知道会议上的东西都是冠冕堂皇的假大空,毫无价值可言。有价值的东西都在会下敲定运作的。虽说他在大会小会上,时刻强调各类重要性,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所有强调的重要性,其实都不重要。之所以强调重要,是他的职务使然,是这个职务所承载的社会责任使然,如同谁都会当着孩子父母的面说好话一样,是背离他的本来意愿和想法的。大凡积极汇报的人,多半不是为了汇报本身,也是借汇报的机会,接近他套近乎,他早已习以为常。东方煜显然也是属于这类情形的人,此时此刻,听取他的汇报,只会加重他的不良情绪的程度,别无他用。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他这类名利双收的人,实际上,对现实社会也有抱怨和不满,且这种抱怨和不满还不会少,比如,他就不赞成当下将个人私生活同职业、职务乃至社会活动联系起来的做法,认为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侵犯了一个自然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应有的权益,如同“的、地、得”不分,是对人性的残酷践踏。一个自然人,无论具有怎样的社会地位,什么样的职务,不论他有怎样的名望、成就和社会贡献,不必牵涉他享有做人的乐趣和快乐,故意压制、抵毁和扭曲人性,这样做,实际上是灭绝人性,根本上就是反人类劣行。是的,人的情绪都会随着欲求的得失有相应的变化,他觊觎诗慧,却因自己安排上的失误,那劲头儿还没有来得及使出来便嘎然而止,直到现在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对劲,现在正郁闷着的呢;同样是这个女人,也是在他一手安排下,让东方煜实现了小别之后的新婚程序,将浑身的解数一股脑地宣泄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正春风得意着呢。当然,陈春不甚明了这个中的具体细节,但却一点不影响他对敲门声音的极度反感。
有道是,错失良机终不悔,金玉良缘心上人。被搅浑了好事的陈春正满脑子纷繁噪杂,一心只想着诗慧那婀娜妩媚的身影,想着昨天即将离开时那一幕令人心态的场面。当时,他一边作罢咸猪手,一边不无怜惜地整理着诗慧那零乱的头发,还拉了拉那松软的衣襟,临了,不舍地在她那丰腴的胸前按了一按。孰料,那诗慧被按压撩拨,非但没有嗔斥推搡,转而应了他的韵律一通扭捏作态,哼吱哈唧狐媚万状来,直惹得陈春心津摇荡,裆下篷耸巍峨,情不自禁欲将这等酥软复抱入怀。就在他展胸舒臂之际,却被那玉手藕臂轻拂了飘然而去。这是典型的欲迎还拒,直叫他心津摇荡不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