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等的位置,而想法也是一致的——定然如此——如果找不到目标,那么等待,直到某一个人耗尽耐心,然后撤出战斗,或者,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将是一场持久的较量。
扎伊采夫完全沉静下来,等待着,虽然也没有忘记继续寻找对手的踪迹,然而他更多只是等待,既不发出一点声音,也不做任何动作,就那么安静的隐藏在一堆尸体中间。
他的身边都是尸体。这没什么奇怪的,在这里,尸体随处可见,日本人的尸体,俄国人的尸体,腐烂的,还没有腐烂的,完整的,残缺的,旧的,新的,而且在不断增加。战争不是两个或者几个人的战斗,指挥官不会等待狙击手们分出胜负才会命令士兵进攻。他们的耐心比狙击手少得多。
而且,不管俄国军队还是日本军队,或者别的国家的军队,总是有很多“血胆将军”。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胆量,需要的仅仅是鲜血。
当然,肯定不是他们自己的血。
在扎伊采夫等待他的对手耗尽耐心的时候,日本军队组织了几次进攻,每一次都是同样的模式:首先是猛烈的炮火,把旅顺要塞的外围防线犁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炮火停止了,日本士兵呼喊着口号,冲出阵地,气势汹汹的杀向敌人的阵地,有些时候他们在半途就会被反击的炮火和子弹打垮,有些时候他们会被幸运女神暂时眷顾,成功的突进敌人的防线,与俄国士兵进行一场血腥的白刃战斗,但不管怎样,他们会失败,最后丢下几百具尸体逃回自己的战壕。
战争爆发以后的第一次,以一个纯粹的旁观者的身份,扎伊采夫用他的眼角的余光观看了这些战斗。然而他并不愿意观看这些战斗,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游弋了几个星期以后,喜欢观看战斗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而他绝不是其中的一个。只是他必须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避免被炮火波及,还要防备日本士兵靠近自己。
当然,没有一个日本士兵接近他的伏击点,而且理论上,除非在近处仔细观察,否则他们几乎不可能辨认出他是俄国的狙击手,但是扎伊采夫一点也不敢大意,无论他们能不能看破他的伪装,靠近他的日本人都是潜在的威胁,因为在这场战争当中,在这个战场,俄国人,不管活人还是尸体,都会受到攻击。
日本人的尸体也是如此。
不是偶然的,不是被波及,是刻意的、有针对性的攻击,一种歇斯底里的发泄。无论日本士兵还是俄国士兵,绝大多数会如此对待对方军人的遗骸,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出于他们的无法平息的愤怒和对敌人的不加控制的憎恨。
一切是从狙击手们把受伤的日本人和试图救援他们的日本人当成靶子开始的,狙击手都在这么做,扎伊采夫自己就曾射杀受伤的日本士兵,当然也会射杀试图营救战友的日本士兵,但是丹尼诺夫上尉觉得这样做还不够,他挥舞着秦朗的那本小册子,宣称应该采用更有效率、也更有威慑力的战术。于是有些狙击手开始把受伤的日本士兵当成诱饵,甚至故意击伤目标,引诱日本士兵冲出掩体营救同胞,再把救援者一个接着一个打死……
毫无道德的做法,但是上尉喜欢它——他甚至念了一句诗,“噢,狡猾的敌人就是,用圣人作为诱饵抓住一个圣人”——而且一开始很有效,直到日本人不再营救受伤的士兵。
也许是他们的指挥官下达了命令,也许是上尉的战术起到了震慑效果,不管怎么样,他们不再那么做了。
不过,这不是全部的结果。日本人很生气,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要报复,首先遭殃的是被俘的士兵,日本人把他们弄到阵地前沿,在要塞的全体军人的注视下,用军刀把他们脑袋砍了下来。
于是将军们生气了,“日本猴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