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易水来到美国的时候比现在的你大了两岁,他同样以为自己不需要人照顾,但是如果没有遇到我、肖恩和邓肯,他早就变成了某座水泥建筑的一个组成部分——在这儿,美国,人们就是这么干的。”
用了好一会儿,邹容才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威胁,而他并非那种会对威胁妥协的人。他的情绪立即变得激动起来。
然而在他开始回敬之前,毕永年插了进来,试图改变现在的气氛。
“说到易先生,他在哪儿?”他问到。
“他去了东部,处理一件事情。”秦朗顿了一下,“一个小麻烦。”
一个完全不需要他出面、但是他一定要出面的麻烦,简单的说,就是有人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关于他的家庭的不负责任的文章。
上个星期,一个叫做默林.斯洛诺维奇.别尔科夫的俄国佬,据说是东部的某所大学的土木工程专业的、特长是挖坑的教授,在一份主要刊登名人八卦、凶杀和色情文章的三流报纸发表了一篇文章,对易水和瑞切尔的婚姻进行了强烈的抨击。
他是这么写的:“麦克布莱德小姐与易水先生的婚姻绝对是一个严重的错误,那位先生根本配不上她,除了UMBRELLA集团董事会成员身份和一个海军陆战队的荣誉中校头衔,他简直可以称得上一无是处,然而麦克布莱德小姐却是合众国最出色和最杰出的女性……”
不得不说,这段评论是合情合理的,认为易水和瑞切尔的婚姻是一个严重的错误的人绝非少数,当然其中不少是瑞切尔的追求者和潜在追求者——或许别尔科夫先生也是其中之一。然而接下来的文章却变得糟糕起来。
“麦克布莱德小姐需要的是一位能够与她相配的丈夫,而最合适的选择就是秦朗先生——必须指出的是,秦朗先生的婚姻也是极为严重的错误,可能比麦克布莱德小姐的错误更严重,他竟然迎娶了一位把自己嫁给化学实验室的女性,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我是上帝,我一定会纠正这些错误。”
这可真是见鬼,即使秦朗一向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论,他也觉得别尔科夫先生的言论是一种冒犯;然而对于别尔科夫来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麦克布莱德小姐和易水先生的婚姻只会得到一个结果,在麦克布莱德小姐的众多的光环面前,自惭形秽的易水先生只能尽量远离她,以免耀眼的光芒刺伤他的可悲的自尊。然后,为了填补心理和生理的空缺,他会与别的女人偷情,比如他的女仆,也许还不止一个。而麦克布莱德小姐,我们似乎可以预见,她将与那位孤独的秦朗先生发展出一段炽烈的办公室恋情。”
他是在自寻死路。
秦朗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已经想好别尔科夫先生的死亡方法:让他死在他自己挖掘的坑里。然而这个美妙的想法只能是想法,他不能实施它,还要阻止其他人实施类似的想法:由于那篇该死的文章,那份发行量原本不到一万份的报纸一下子卖出了几十万份,别尔科夫瞬间成为知名人物,如果他现在死了,谁都会怀疑到几位当事人身上。
所以他不能死,必须活着,暂时的。
没有更多选择,他们只能通过别的手段进行反击。秦朗把任务交给内务部,但是易水强行接管了指挥权。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小子还从未有那么愤怒,接近狂暴。
别尔科夫真的把他惹火了。
然而这种事情,当然,绝不能告诉陈天华和毕永年——还有邹容。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在某份报纸上看到消息,但是秦朗不会向他们泄漏任何东西,一个字也不会。
他也不愿再想起它。在这种时候,岔开话题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