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给俄国陆军,不会有第二个用户。”
“我对此表示怀疑,麦克……易女士。”公使的声音飘了过来,“并非我不相信你对那些新型特殊弹药的强大威力的描述,只是我认为,俄国陆军没有必要使用那么残暴的弹药——请原谅我使用了那个词,女士。”
易水扬了扬眉毛:俄国人,也会觉得公司的特殊弹药过于残暴、因此没有必要使用?这听起来像一个笑话,而且是冷笑话,最冷的那种。
“我承认,公司的新型弹药的威力有一点……过剩。”瑞切尔的发言很谨慎,不过易水知道她的真正想法:绝不只是“有一点”过剩。那些东西会让她想起伊丽莎白的实验室永远不会缺少、但是永远存活不了多长时间的兔子。只有秦朗和伊丽莎白才会对那些兔子的尸体感到兴奋——当然,最近几个月,因为伊丽莎白研究的新一代毒气和旧的完全不同,兔子的尸体已经没有那么可怖了。
感谢老天爷……
易水摇了摇头,让注意力回到瑞切尔和俄国公使的交谈上。
“……我很遗憾,女士,但是俄罗军队只需要常规武器和弹药,不需要过于特别的东西——常规武器足够我们打赢这场战争了。你知道,我们的军队一直打得很好。”
“我从不怀疑俄国陆军的战斗力。”易水注意到瑞切尔的嘴角抽了一下,显然觉得这个说法十分可笑——其实它不算可笑,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理解的话,俄国陆军的战斗力的确是不用怀疑的,低下,非常低下。“但是我还是认为,俄国陆军需要大威力的、不那么常规的武器。”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她看了一眼西方。
太平洋的另一边,列兵扎伊采夫被远处传来的轰鸣和大地的震动惊醒了。他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发现整条战壕已经变成一片嘈杂。军官在吼叫,甚至接近咆哮,军士和士兵跑来跑去,把重型武器和弹药箱送到指定位置,同时叫嚷着,议论着。
他有些困惑:整个晚上他都在忙碌,一开始是修补被日本人的炮火破坏的铁丝网,接着被派到阵地前沿布设一种从未见过的、圆柱形的、叫做“地雷”的东西,最后又被一个上尉拉去当了苦力,把几门海军的军舰上拆下来的大口径火炮弄进阵地,直到一个小时前才得到时间休息,但是一直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睡好。他还是很累,大脑有点迟钝,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现在的形势。
但是有人会帮助他弄清形势。
一个身影突然站到了扎伊采夫面前。
“起来,士兵,还傻乎乎的躺在这儿干什么?等着我用鞭子抽你么?准备好,日本猴子进攻了!”
尖利的声音在列兵的耳朵旁边炸响了。而且不只是喊叫,军官的手也没有闲着。他一把抓住扎伊采夫的衣服,把他拽起来,用力推向堑壕的侧壁,再抬起脚,对准他的屁股狠狠的来了一下。
疼痛总算让扎伊采夫的大脑清醒了一些。日本猴子进攻了?他回忆着军官的指令,拉开枪栓,摸出一个弹夹塞进枪膛,然后合上枪栓,抱着步枪靠在堑壕的侧壁上,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日本人的炮击。
持续的炮击,响亮,猛烈,接连不断,似乎永无休止。就算闭上眼睛,列兵也能想象出阵地前沿遭受了多么严重的打击,就像昨天——昨天,从早晨到傍晚,日本人的炮兵把阵地反复轰击了五次,发射了几万发炮弹。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阵地表面已经找不到任何完好的东西,到处是弹坑,到处是碎片——日本人本应该在昨天进攻的。
不过,今天也不算太晚,阵地虽然修复了,但是还可以被摧毁,日本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炮弹。扎伊采夫猜测着。可能那些黄猴子的打算就是用炮弹把旅顺要塞轰成平地,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