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似乎想把隐藏在那里的危险一个一个找出来。然后,过了一会儿,他把目光收回来,“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只有上帝才知道,在这片地区隐藏着多少中国军队。”
赫尔穆特也将视线投向威森贝格看过的那些位置——当然,除了碎石、泥土、杂草和树木,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很平静,与已经结束的十次战斗开始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上帝保佑。”赫尔穆特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咕哝着,“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也是。”威森贝格又看了一眼那些可能隐藏着威胁的草丛和树林,然后拍了拍赫尔穆特的肩膀,“继续前进,士兵。”
然后,他们两人一起从站着的大石头上跳下来,加入到步兵连的行军队列当中。
在这一刻,威森贝格和赫尔穆特都不清楚,他们的举动完全处于敌人的监视之中——就在前方,可能有五百米远的地方,吴禄贞一边收起某个将军赠送给他的望远镜,一边暗自叹息他指挥的不是雇佣军,而是一支清军。否则,他就可以找几个神枪手,将那个德国上尉送回他的上帝那里。
当然,如果他指挥的是雇佣军,那么他的任务就不会只是骚扰和迟滞德国军队,而是彻底消灭眼前这个显然是前锋的步兵连。
六百名清军士兵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但对于雇佣兵,就只是一个小意思。
真是可惜。
吴禄贞慢慢摇了摇头,随即的将沮丧收起来,然后退回他的指挥部。十几个军官正在那里等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德国人正在走过来。现在回到你们的部下那里,注意听我的信号,然后所有人一起开火。”吴禄贞说,“但你们必须记住,一旦我命令撤退,你们就必须撤离阵地,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留下。”
这是聂士成制定的计划……当然,严格的说,它是武卫前军的那些受过美国军事顾问训练的军官,以及吴禄贞、蓝天蔚和张绍曾一起想出来的计划,只是由聂士成报告老太后和军机处,以及具体的实施工作。
根据这个计划,除了武卫前军,以及必须驻守太原的军队,集结起来的部队都被部署在德国军队必然经过的道路上,轮流发动攻击,但不进行顽强抵抗,只是骚扰——那些匆忙赶来的地方军队、民团和拳民也只能做到这件事,指望它们顽强抵抗德国军队,还不如指望宣布中立的总督和巡抚们改变主意。
作为它的制定人之一,吴禄贞希望这种行动可以减缓德国军队的前进速度,让聂士成拥有更多时间构筑防御工事,以及训练那些刚刚补充到武卫前军的士兵。
不管新兵还是老兵,都需要严格训练,包括最基本的瞄准和射击——清军的士兵几乎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瞄准,甚至包括他现在指挥的这些原本属于武卫中军的士兵,吴禄贞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他们掌握瞄准的技巧,至于命中率,哪怕只是一百米距离的命中率,也许老天爷都没办法准确的猜测出来。
雇佣军……
吴禄贞再次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秦朗的雇佣军,然后强调到:“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吴大人。”军官们迅速回答,小心翼翼的将他们的不以为然和一点点嘲弄隐藏起来:即使没有他的警告,他们也不会留在这里与德国人继续交火。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已经知道德国军队的前锋只有一百多人,而且整个作战的最高指挥官是聂士成,这些军官甚至有可能拒绝接受这个尽管并不危险,但仍然足以使人送命的任务。
在通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秦朗的雇佣军吓坏了,现在对任何一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