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发涩。
“都说医者仁心,我今日才算是知道什么是仁心了。”他转头对身边的人哽咽说道,“你说是不是啊大兄弟。”
旁边的锦衣卫神情木然,似乎泥塑,什么也听不到也不说话。
跟这些没有心的人说仁心岂不是对牛弹琴?陈七撇撇嘴不说话了。
君小姐看着这些争前恐后要试药的大夫们,再次施礼。
“好,那我自己也来给自己…”她说道。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大夫们打断了。
“君小姐你就算了吧。”大家纷纷说道。
“你就算不用照看病人,我们这批人不行了,你还得给下一批人种痘呢。”还有人补充一句。
这话让大家都笑起来。
君小姐也笑了,她没有再犹豫径直走过去,从拿起一根细铜管。
“冯老大夫,您先吧。”她说道。
冯老大夫没有丝毫的犹豫。
“说的就是我嘛。”他笑道。
“您坐下来。”君小姐说道,指着旁边的椅子。
冯老大夫依言坐下,看着君小姐拿着铜管走近。
“抬头。”她说道,一面将铜管举起来。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着这细铜管接近口鼻,不仅四周的人,连冯老大夫都不由身子绷住。
君小姐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拿掉两边的塞子将铜管放进冯老大夫一边的鼻孔里,在铜管的另一边吹了口气。
当异物入鼻的时候,冯老大夫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向后躲避,君小姐已经拿出了铜管站直了身子。
“好了。”君小姐说道。
其他的大夫们紧张的看着冯老大夫。
“有什么感觉?”大家不由问道。
冯老大夫用手按着鼻子。
“有点臭。”他想了想说道。
大夫们忍不住都笑起来。
“没那么快反应的,大概要到第七天,冯老大夫就会发热,但也就是发热,热退了就没事了。”君小姐说道。
大夫们点点头神情各异没有说话。
“我来。”一个大夫说道,自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带着几分决然。
随着他动作又有几个大夫也纷纷扯过椅子自己坐下来。
“既然要验证那就多验证几个。”他们说道。
君小姐也没有制止,拿起一根根铜管逐一将牛痘吹入他们的鼻子里,这其间并非都顺利,有个大夫当时就打个喷嚏,将塞吹进去的痘毒粉末喷了出来,另有两个吹是吹进去了但鼻涕流不止,痘毒粉末也都被冲出来了。
“这样不行。”君小姐说道。
“那就把粉末做成棉塞。”一个大夫建议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君小姐点头,当下大夫们便都忙碌起来,找了棉片,取来水,看着君小姐将痘毒粉末倒出来调和铺在棉片上卷起来。
“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塞进去。”一个大夫将捏成枣核般的裹着痘疮粉末的棉片塞进一个大夫的鼻子里,只余一个线头在外。
那大夫鼻头抽动一刻,最终没有喷嚏打出。
“这个比方才的好多了。”他点点头说道。
大夫们都很高兴欣慰,似乎解决了什么疑难病症,其实你们是在让自己感染痘疮呢,这种可怕的事这样反应好奇怪。
站在门外的陈七无语。
这些大夫们是真的彻底的放开了,又能怎么样,退无可退,只有向前,真要研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