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虽然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一点毋容置疑,粉姐姐如今还在大哀山上!
她一路跑,一路喊,跑到西北密林,哪里有半分人影?
偌大的林中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麻绳网,如同一张被吹破的蜘蛛网,挂在半空中被风雨吹得七零八落。
她正发懵,一阵狂风袭来,一只女鞋从网中吹落,掉到她的头上。
她拿起女鞋,定睛一瞧,嚎啕大哭。
是粉姐姐的!
此时,风雨更急,阵阵碎石和着泥土从峭壁奔涌而下,砸进密林,树林倒了一片。
绿苏尖叫着,将鞋子揣入怀中,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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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下人手忙脚乱地关窗户,邵云如越发不安,在金兰阁中走来走去。
怎么能让那豁嘴丫头去救下沈月然呢?
那丫头若是脑瓜儿够用,就不会被她们骗了。
万一那丫头是个死心眼儿的,偏偏要等到卫夫人现身,沈月然岂不惨了,要一直被挂在林中?
尤其又下起了暴雨,万一碰上个碎石、狂风什么的,生出好歹……
她越想越不安。
喛呀,要是离开京郊的时候去和那丫头说清楚就好了,这会儿也不会担心得坐立难安。
她懊恼不已。
申时(注:下午三点),雨势倾盆,她终于下了决心,让马夫备车,向汴京府赶去。
她只是不服气,并不想害人。
在恶作剧没有变成恶行之前,她要向奕哥哥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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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奕眉头紧锁,双手负后,盯着窗外的大雨出神。
师父如期致仕,汴京府验尸、查案、缉凶的工作就全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其实公务再繁忙他都能应付得来,也乐在其中,只是人事上的琐碎却令他时时心烦。
阳厘总提醒他留意赵显阳,他明白阳厘的意思,也明白阳厘并非夸大其辞。
赵显阳是他的上级,上级对他生了忌惮之意,往后的日子定是不好过。
可是,对于这种忌意,他不想正面回应。
他应该怎么回应呢?
主动宴请赵显阳,送上一份厚礼,说些莫要怪罪的话——他不屑。
从此避让赵显阳,事事不再出头,沉默是金——他做不到。
找到三哥,诉说委屈,让三哥压制赵显阳——他不愿意。
他能做的、能做到的就是稳稳拿起解剖刀,不漏掉一个疑点,不放过一个真凶。
他揉了揉额角,瞥一眼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卷宗。
世上总是有那么多无辜受害的生命,所以,他哪有心思去想什么赵显阳?
一旦得了空闲,他还想去瞧瞧京郊的她呢。
他的时间不宽裕,与她在一起,就是简单地吃吃饭、聊聊天,再帮她打理打理杂务。
她近来做的饭菜是越来越可口,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口味上的小偏好,都被她注意到了。
口味偏淡,不喜辣,但是能接受麻与酸。能接受葱、蒜等异味物,不能接受香椿、腐乳等臭味物。喜欢米多过面,喜欢小碟小盘的清炒干煸多过大盆大碗的蒸煮炖菜。食材偏好劲道而不是软烂。汤中不喜加入葱花、芫荽,不喜面上一层浮油,喜欢一饮而尽。
他想着想着,只觉口舌生津,心内也满是惬意。
好几日没去探她了,明个儿沐休一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