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年,三十好几的大龄女青年,终于遇到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蹩脚情节,男主角受伤失忆,她甘心照顾,干柴烈火,你情我愿,最后,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暗自叹气,想起男人昏迷时,在他随身物件里,发现的两样东西。
一个绣工拙劣的荷包,一块雕刻精美的腰牌。
无论哪样,都昭示着自己决不能爱上这个男人。
再后来,男人恢复极其迅速,因为凤西将压箱底的丹药拿出来给他,离烟问她为什么?她只是笑笑说,他既然什么都不记得,就快些好起来,我们需要有人做苦力。
她虽这般说,也不见她让男人做些什么重体力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男人似乎想起什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凤西站在院门处看了很久,先是从屋内拿出一个包裹,然后走到他身侧对他说:“这里的银两是扣除你的药费剩下的,我不知道够不够回到你要去的地方,不过,你可以试试,或者,选择留下来,等赚够更多的钱,再离开这里。”
男人抬头看了看她手中的小包裹,随即轻扬嘴角:“你这医馆连半个客人都没有,拿什么给我工钱?”
男人最后选择留下,原因凤西没有问过,也不想去问。
她便叫他阿泽,他则叫她喂。
接下来的日子,有人劈柴挑水,搬运货物,可日子依旧过的简单乏味。
男人伤势渐渐好转,记忆也开始恢复,他虽不说,凤西却有所察觉,男人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的霸气和冷漠越来越浓重。
凤西记不得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记得他说,如果我什么都记起,你愿意和我离开这里吗?
她笑着摇摇头,你要去的地方不是我的目的地,而我要去的地方,你永远都陪不了我。
她从怀里拿出那个绣工拙劣的荷包,上面有个泽字。
男人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收起荷包揣进怀里,却将凤西抱个满怀,他说:“如果一定要带你走呢?”
如果我不愿,你只能带走我的尸体。
凤西说这句话时,表情无比认真。
而男人却笑了,对她说,那我便留下來陪你。
有人陪的日子变得充实,回春堂的生意也有些起色,在此期间,男人似乎已经想起一切。
凤西从不问他的过去,他也从不提起。
当子时刚过,凤西披头散发的将刚刚翻墙而入的男人堵在院里,她便知道,或许,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但她还是什么也没问,只说下次再出去,不用将自己迷晕,她不会过问,也不会干涉。
男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那晚两人虽同床而眠,凤西却觉得两人隔的好远,她也曾想过,不如随他回去,做小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那样,为他绣荷包的女人是不是会非常伤心?换作是她,决不会将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
还是算了吧。
就当作镜花水月一场。
她始终是要回去的,待到那时岂不是更加伤心。
凤西永远都记得他离开的那一天,漫天黄沙遮天蔽日。
她站在回春堂门外,眯眼看着上百人的队伍哑口无言,她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先是苦笑,然后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凤西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但在我心里,我只是凤西的丈夫。
眼泪混着颗颗黄沙滑落,她想说带我一起走吧,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