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道:“这把椅子,我为何坐不得?”
“这是老龙头的专座,又岂是你可以坐的?”谭道忠怒道。
“原来是这样,我听谭兄在那里唧唧歪歪地长篇大论,实在是听烦了,所以才跑到这上面坐一坐。说了那么多,你不就是想让大家推你做老龙头吗,你直说不就完了,又何必哆哆嗦嗦地一直说个不停?”阿飞翘了个二郎腿,抖着脚说道,“在座的,有谁支持这位谭道忠谭兄做老龙头的,就伸个手吧!”说罢,他便举起右手晃了晃,然后又放下接着道:“要是不同意的话,大家想推举其他人也没事,快快说出来,好让大家甄选。”
到场的各家水帮本以为这场龙头大会已被谭道忠操纵,选谭道忠做老龙头只是迟早的事,不想突然杀出一个青年搅局,便都多了看热闹之心。而那些有心推举谭道忠之人,不知阿飞这一闹是什么目的,便都没敢轻动,而是暂且观望,等待谭道忠发号施令。
谭道忠环视四周,见龙头殿中竟无人举手,心中不免有气,便怒视阿飞道:“你是什么人,这龙头大会何时轮到你主持了?”
阿飞摸了摸龙头铁椅的抚手,不及言语,却见大殿一角有一位老者起身道:“这位小哥,你敢坐这龙头铁椅,莫不是想靠比武争这老龙头?若真是这样,还请报上大名。如果不是,那就请速速离座,莫要误了咱们水帮大事。”
谭道忠转头瞧去,见这说话之人乃是衡州大龙头何悟言,便道:“何老,这老龙头还能靠比武争吗?”
何悟言抱拳道:“正是,比武争胜,胜者为大,这也是咱们水帮前辈们立下的规矩,只不过很久都没人用了,所以很多弟兄都忘了,可是这规矩并没有废。”
阿飞笑了笑,起身道:“何前辈说的没错,我今日就是要和诸位比划比划,凭武功高低争这老龙头!”在场众人,除潭州水帮弟兄之外,尽皆惊讶,各自低声私语,一些野心勃勃之人得知可以靠武力争位,也都跃跃欲试,想要和众人一较高下,坐上那龙头铁椅。
“哈哈哈,好!”何悟言大笑道,“果然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竟要和所有人一较高下!那还请这位小哥报上名号,另把你要推举之人的名号报出吧!恕老夫直言,老夫并不认得你,所以想来你并非咱们十三水帮大龙头,那么你定是为了你家大龙头而出面的,还请你把你家大龙头的名号一并报出。”
阿飞走下高台,来到小铃铛身边道:“在下余飞,乃是潭州赵家水帮无名小卒,在下意欲推举之人,乃是我家大龙头,黑龙之妹赵玲!”
何悟言闻言,看向孙宝道:“孙三子,你们潭州要争老龙头?”
孙宝见何悟言是直接问自己,而不是问小铃铛,便抱拳道:“何老,这件事你得问我们大姐。”
“啊,失敬,失敬!”何悟言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便转向小铃铛道:“赵家侄女,是你要做老龙头吗?”何悟言当年与小铃铛之父赵老龙头交情甚好,所以便以“侄女”称呼小铃铛。
“是,何伯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小铃铛起身说话,以示尊敬。
“没有,没有。”何悟言笑了笑,朗声向众人道:“诸位,我衡州水帮,支持赵家大姐做老龙头!”言罢他便坐下身子,微笑地看向潭州众人。
那何悟言在洞庭十三水帮诸位大龙头中年纪最长,属于帮中德高望重之人,其他各州水帮见何悟言这般说了,都大为惊讶,有些人甚至已经偏向小铃铛这边,打算支持小铃铛做老龙头了。另一些蠢蠢欲动之人在得知那位敢坐龙头铁椅之人是最近几个月里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阿飞小哥后,心中忌惮,不敢贸然行事,都在互相张望,盼着别人能当先出战,试试这阿飞的武功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