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伶牙俐齿地打趣姚子秋。
姚子秋本就不善言辞,如今被这女子一打趣,更是闷在原地不吭声。
女子却是吃吃地笑,转过来对江承紫说:“九姑娘,我家这二公子方才唐突,你却莫要见怪。这暮云山庄内的一草一木可都是他的宝。他最喜欢就摆弄这花花草草。为此,我公公却不知讨了多少气来受。”
“大嫂,你这般——”姚子秋又急又恼,直直跺脚,却又怕踩着一旁种植的花草,那模样十分滑稽。
女子却是不顾矜持哈哈大笑,说:“二叔,你从来沉醉于你的花草,即便阿爷罚你,你也不曾这般恼怒。如今却是怎了?”
女子虽是询问,却又是一番打趣,姚子秋干脆不说话,低着头,尔后夺路而去。
女子这才笑道:“九姑娘,你却莫见怪。”
“何以见怪呢。二公子倒是有趣得很,仿若对这花草都有情。”江承紫随口敷衍一句,心里倒是暗想这女子好生无礼,也不自我介绍,这会儿就在这里与她攀谈。
这女子哈哈一笑,说:“二叔从小就喜欢花草。家国天下,建功立业,马革裹尸统统不喜欢。他所在意之事都是园丁之事。为此,我公公,唉——”
女子啰嗦重复地说这一句,尔后又叹息一声。江承紫耐着性子,终于等她又说完一遍,才问:“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赐教?”
她话语说得疏离客套,那女子也是个人精,便是一愣,随即才想起自报家门,说是暮云山庄大公子的正妻姚萧氏,前来此地是奉庄主夫人之命来请九姑娘一并前去后院赏花,并且一起用晚膳。
江承紫知晓这种大户人家来了客人,经常是要开设晚宴的。一般来说,男士与男主人在正厅举行比较大型正式的宴席,女主人就在自己的花厅或者别院举办女眷们的宴会。
有客人到场,这种宴会很正常,对方来邀请女眷参加也是十分有礼数的举动。但因为杨老夫人的事,她一听见这女子是姚萧氏,便十分警觉。
“阿嫂太客气,叫我妹妹即可。”江承紫盈盈一笑,先是这般攀谈一句,尔后才说,“咦,阿嫂来自萧氏,却不知是萧氏哪一家呢?”
她这一句一出,便自己瞧那姚萧氏,果然神情里有一丝不自然,随即便是叹息一声说:“妹妹,我只是兰陵萧氏旁枝庶出,先父马革裹尸,战死疆场,家母亦悬梁自尽,追随父亲前去。庄主与我父亲是同袍好友,见我孤身一人,身为可怜,便带回山庄,让姚夫人照拂,久而久之,我与大公子情谊日渐深笃。庄主便为我与大公子大婚,才得今日之安身立命之所。”
这姚萧氏说到后来,便是抹泪了。江承紫也不知其所言真假,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连连道歉,是自己不好,提及她的伤心事。
姚萧氏摇摇头,说:“都是久远的事了,天下大乱之际,我尚年幼,记忆也不明,妹妹勿要内疚介怀。如今,还请妹妹准备准备,也来瞧瞧我们暮云山庄的晚宴。”
“姚夫人与嫂子如此客气,阿芝十分感激,还劳烦阿嫂前去,我先去换件衣衫。”江承紫说着就往屋里去,要将红薯与马铃薯收拾一番,随身携带。
那姚萧氏一听,便笑道:“那妹妹先梳妆一番,我先去张罗张罗,随后亲自派轿辇来接你。”
江承紫盈盈一笑,说:“那就有劳阿嫂。”
姚萧氏也是客套笑了笑,便命了身后的丫鬟将上好的胭脂水粉给江承紫搁下。尔后,她又往这院落的另外几个房间,去通知秀红以及她的两个女儿去参加晚宴。
之后,姚萧氏离去。江承紫瞧着桌上的铅粉含量高得吓人的胭脂水粉,只整理一下鬓边发梢。正在这时,她听到姚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