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见剑鞘乃是以黑玉锻造而成,剑身透出一抹清泓,在屋子之中熠熠生辉。他虽然不懂刀剑一道,却也可发觉手里的这把什么“吴钩剑”的是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心下好奇,痴痴端详了片刻,蹲下身来,左手抓住一把稻草,右手握住剑柄,朝石头上斫去。
石金相撞,可以生出薪火,他打小便知道这个道理,也曾做过多次,此刻不过驾轻就熟。
“当”地一声,吴钩剑砍在石头之上,并未溅起点滴的火花,云兮只觉手中一空,低眉看时,着实吃惊不小。
好端端的一块石头,转瞬之间,竟已从中断为将爿。切口处光滑平整,浑不似一霎砍下的,倒如同高手匠人精雕细琢、打磨数月方成的。
林杏哭笑不得,说道:“你当真是傻到家了,你便不会少用点力么?”
云兮摇了摇头,道:“我力气已经用得极小了。是了是了,这一把吴钩剑是柄削铁如泥的宝贝,是以轻轻巧巧地便将它砍断了。”心中更加惴惴,心想林先生这两件兵刃若真送给了自己,便如同是彩凤随鸦一般无异。
这次学了个乖,不再以剑刃去砍,而是以剑身去撞石头。
折腾了好大一会,方才将稻草引燃,环顾四周,见破庙北边的角落里立着一捆柴禾,大是喜悦,跑将过去,将其一手抱了过来,一边说道:“想来是一位砍柴的老兄遗落在此,忘记带了回家,天公作美,并无绝人之路。”将柴禾的一大半添在火中。
一时间,整间破庙燃起了一堆熊熊篝火,与外面“刷刷刷”的雨声格格不入。
云兮抬头看一眼林杏,见他上身赤-裸,连打自己暴栗,道:“我真也糊涂,脱了……脱了你的衣衫,也忘了给你老人家合上啦。”
急忙走将过去,帮他穿上衣服。这时庙里通明一片,火苗跳动之下,云兮见林杏背上横横竖竖长了十几条伤疤,犹如虎踞龙盘,煞是可怖,心中暗暗吃惊:“这些伤疤,不知如何得来的?当时受伤之时,肯定疼痛难忍吧?”
不敢再以目去触,匆匆帮他合上,束好腰带,又问道:“林先生,我触及你肌肤之时,感觉略微发凉,你是冷得很么?”
林杏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道:“火烧得这般大,还冷个什么?臭小子,你嘴里炒黄豆么,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从此刻起,我若不开口问你话,你最好闭上嘴巴。”
云兮脸上一红,生怕惹恼了他,忙说道:“是,是。”
林杏道:“捡起地上的吴钩剑,把吴钩刀也拔出来。左手握刀,右手提剑,坐到我对面去吧。”云兮依言做了。
拔出吴钩刀之时,身子又打了个战栗。那吴钩刀刀身略显清寒,自中呈现一条碧绿之色,看上一眼,令人眼花缭乱,心生寒凉之感,仿佛一下子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他自小便学会了杀鸡切菜,可谓用熟了刀具,可这时的一刀一剑握在手里,竟然很是难堪,违和得紧。
林杏恢复了些许体力,正色道:“手指捏紧了剑柄刀把了,我先传你几招功夫。”
云兮甫然听到“功夫”二字,怦然心动,只听得林杏续道:“你举起剑上撩,笔直而上。”云兮照做了,又听林杏道:“不对不对,再笔直一些……对啦,你用这一招之时,左边的吴钩刀往前递出,对了,这两招皆是起手式。”
见云兮使得不错,林杏脸上显现出喜悦之色,道:“吴钩剑笔直上举,犹如松树,唤作‘苍松迎客’;这时吴钩刀须得发劲刺出,招式叫做‘开门揖盗’。”
云兮听得糊涂,问道:“既然迎的是客,为何又变成了迎接强盗?”
林杏道:“江湖人心险恶,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