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唱吗?”
唐亦东黑线。
没有回答会不会:“秦腔是以关中方言为基础,以泾河,渭河流域诸县的方言为正音”。
听到他这么说,苏筠遗憾,是用方言唱的,他一直在京城,应该不会吧。
“这唱的是什么?”
苏筠又专心的听起来外面的歌调。
因为太远了,只有几个音节随着风沙飘过。
看着她这么喜欢的样子,唐亦东把车窗开了一点,仔细听了一会儿。
“《辕门斩将》里的苦音腔板式部分,‘金梁倒怒把玉柱砸,龙爪搭在虎背上,老将军耐烦听心上,你众家虎子把命丧,富贵荣华不愿享,但愿我众家儿郎福寿长’。”
唐亦东把车窗按上。
外面唱的人自然是业余的,就唱这几句。
“听着显得很悲壮,高亢,深沉又激越,这出戏是讲什么的?”
“你听得懂吗?为什么我听不懂?”
好不公平。
“我小的时候,爷爷曾把我送回本家住了三年”。
原来他在这里住过啊,怪不得感觉唐亦东对这里的人好像有亲切感。
“讲的是君臣死恩的那一套”。
唐亦东似乎对这出戏不感兴趣,不想说的样子。
“唐爷爷把你送回来是做什么的?磨炼吗?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苏筠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回答,随着越野车在土坡上左摇右摆,轻晃晃的,自己反而睡着了。
唐亦东看着外面一截截在视野中进来又抛开的土坡黄土坑,还有那远处山坡凹崖子底下野荡苇一层层随着风沙过去摇摆的白色毛穗,思绪飘忆。
过往的峥嵘崎岖就带上了一层黄土色的温馨感。
苏筠现在特别嗜睡,睡也睡不大长时间,过一会就会又困。
醒来时,前面的车队都没影儿了。
一架高大的石碑牌楼伫立在这片黄土原上,上面刻着沙窑堡几个字。
“六少,他们都进村子了。”
胡小洲都急死了。
苏筠揉了下眼睛,睡饱了,又有了精神。
不明白小胡急什么。
“先进村子有奖品吗?”
胡小洲接不住了,对啊,没有奖品,可是这争的是最快啊。
苏小姐是女孩子,当然不懂。
“虽然没有奖品,可是咱们六少还是第一次这么晚才到”。
苏筠也想起来了,当初回苏杏村时的情形。
催着小胡:“对啊,村里的长辈肯定都等着了,我们快点,小胡快啊”。
把趴在车座上非常有精神的苏筠给摘下来,重新抱住。
对着要踩油门的小胡淡声吩咐道:“开稳了,速度要是变了一迈……”。
唐亦东只是瞟了一眼胡小洲,于是胡小草立即老实了。
继续蜗牛爬。
“你激动什么”。
“那椅背上能趴吗,要是小胡踩了刹车,你怎么办,不是要飞出去。”
对着怀里的女孩轻轻的斥声道。
“可是,长辈都在等啊”。
苏筠小声反驳。
“没事”。
你当然没事啊,可是我才是新媳妇啊,人家会觉得新媳妇好大架子。
“别人只会以为你是害羞才来晚了,长辈们不喜欢太外放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