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时间还是在紫云宫与诸位姐妹共处。
当即申若兰、余英男、裘芷仙三女与诸人见礼,紫玲将先前所以之事一说,请她们一道拿个主意。
诸人中申若兰修道年头最久,已得红花姥姥真传,也已有了十之八九的功行,听罢紫玲所言,便道:“寒萼妹妹所言未必没有道理,以我看来,紫玲姐与轻云妹妹是宫中阵主,怎么能轻易全数离去,只烦请轻云妹子在宫中以为后援,芷仙妹妹也要照看苏岩岛,未得许仙姑金旨,也不好擅离。怎么几个倒是自由,便一道前往如何?”
寒萼当即拊掌大乐道:“还是若兰姐姐杀伐果断,不让须眉,这等处置是万无一失的了!”
紫玲看着申若兰,见她宝光内蕴,毫无晦色,看来十分笃定,知道他向来行事沉稳大度,必是有所依仗,方有这般言论,自己再作推脱必定冷了姐妹的心,只得颔首道:“有轻云、芷仙妹妹留守,我自然放心。若兰、英男二位妹妹能陪我姐妹寻访老父,更添助力,何愁心事不能了却呢?”
申若兰前者往桂花山请益,红花姥姥为她占算前程,指点她适时离开紫云宫,与诸位姐妹为伴,另立门户,于千三大劫中,自会逢凶化吉、有惊无险。今日听寒萼欲要外出寻父,也不耐久居东海,自然想着一道外出历练了。
当即分派妥当,紫玲、寒萼与申若兰、余英男四人辞别紫云宫,先往赤尾屿,叩关求见宝相夫人。半晌方有消息传出,宝相夫人道:“世事皆有前定,心念一起,便是万般因果纠缠,你等既然打定主意要外出,又是出乎孝道,拦阻无益。只要小心行事,其余我别无叮嘱了!只是寒萼,你煞气太重,往往平白惹祸生非,你需谨记为娘教诲,宽大为怀,留些退路才好!”
寒萼战战兢兢,叩首再三,允诺连连。
宝相夫人叹息一声,又道:“你有诸位姐妹扶持帮衬,我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前日占算你父亲的所在,应该在巫山西北一带,往那里寻访,必有消息!”说罢便不再言语。
诸女跪谢一番,这才离身而去。
认定巫山方位,四人将遁光连成一处,联袂往西施施然而行,海天一色,红日西垂,这般美景,令人心旷神怡。等过了扬子江入海口处,又止住剑光,用水遁之法,沿江而上,穿过巫峡,前面便是奉节县城,这才止步靠岸。四人改换妆容,作寻常打扮,随意在城中行走。
如今大明中兴已然三十多年过去,四海平静、雨顺风调,正是罕有的盛世。奉节虽远在巴蜀,群山环抱,却也是物阜民丰,又恰是山民赶集之日,接踵摩肩,十分热闹。
久居东海仙府,见着这人间烟火,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自然四人均是兴趣盎然,左顾右盼。
正游玩时,忽听前面锣鼓喧嚣,有衙役大声开道,令百姓两旁闪避。不一刻便见着一队衙役,护卫着一顶蓝呢大轿,往县衙而去。
两旁观看的山民止不住纷纷哀叹连连,引得紫玲诸女生疑。
正好一旁有个年老的山婆,左手拄拐,右手拉住一个稚龄孩童,身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箩筐,内里装的均是寻常的山间草药。这老妪满面愁苦,口中喃喃自语,忽又变色轻骂。
紫玲已然改作荆钗布裙的中年仆妇的模样,开口问道:“老人家可知这大轿坐的何人?虽有锣鼓开道,未见旗牌引路,应该不是县大老爷吧?”
那老山婆瞧了紫林一眼道:“娘子是下江来人吗?不知道最近这山里不大太平吗?”
紫玲忙请她详细分说。
老山婆苦叹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原来最近这山中不知出了什么妖邪,惯能食人血肉,所到之处,往往精壮男女,浑身精血被吸食殆尽,剩下一具具干枯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