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船舷,一旦药品失水,这些东西将无异于废物,李云汉满脑子渗出汗水来!
忽然,李云汉看到一个士兵身上背着一把花机关枪,于是三两步迈过去,夺过花机关枪,卸了保险,朝着扒船舷的溃兵便是一排枪放了过去!
“哒哒哒!”水花四溅,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呆呆的望着他,李云汉将枪头指着众人喊道:“谁再靠近一步,格杀勿论!”
原以为这样的震慑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可是谁知,这些溃兵打仗不行,这逃跑时顺带抢东西的本领却极高,仅仅是楞了几秒钟后,他们忽然又缓过了神来,在某个不知死活的大喊声中,继续向前!
千钧一发,药品危矣!
“啪啪啪!”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继而一连串的利器剌破身体的“咻咻”声传来,是甲武的人到了!
“李师傅,甲武来了!”甲武隔着人群大喊道,继而对着身边的兄弟吼道:“格杀勿论,救出李师傅!”
甲武的几十个盐帮子弟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油皮子,或者战场论剑他们不如严整有序的军队,但是这种对付兵痞的办法他们倒是多的是,但最有效的就是一个字,杀!
血溅七步的效果立刻让众溃兵惊呆了,甲武杀出一条血路来后,立刻命人抬起药品便走,趁着这股劲还未消退,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听溃兵们说泰兴失守了,俺正打算去泰兴救你,正巧就在码头碰见。”甲武和一帮兄弟们背着药品箱子朝着教堂一路飞奔,等到了教堂门前时,身后不远处就又出现了一大批尾随而至的溃兵!
溃兵们如蝗虫般的尾随,乌压压一片煞是令人讶异,甲武一干人等将药品刚刚卸到教堂里,门还未堵上,溃兵们就到了。
“哦,我的上帝!”卡尔教士望着眼前的一幕,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身边的南希医生更是惊恐万分,连忙组织护工开始抢运伤员和病人往教堂中间去,药品也被转移到了内室,等这些工作做完,溃兵们已经杀到了教堂大门前。
“兄弟们,我李云汉一向唾弃欺凌弱小之辈,眼下溃兵云集,无非是想要夺取那些珍贵的药品,敢和我一起抗敌的,走上前来,不敢的,退回去从后门撤走!”李云汉深知眼下局势,恐怕他一个人是无法应对的,他需要帮手,更多的帮手。
“李师傅,说啥话呢,盐帮各个都不是孬种,来前风旗主吩咐,一切听从您的调遣,您说咋办就咋办,就是死,咱兄弟们也绝对不眨一下眼!兄弟们,是不是?!”甲武首先上前吼道。
“死不旋踵!”盐帮子弟一声怒吼叫,立刻在教堂中震的玻璃乱颤。
“李先生,我也加入!”卡尔的荷尔蒙似乎也被这样的一种激情震慑了,随便从旁边找摸了一把手术刀,亢奋的走上前去表达自己的决心。
此刻,教堂的们被溃兵们拍的震天响,若不是被椅子杂物挡着,恐怕早已经冲了进来,教堂内的病人伤员无不无惧万分,在南希医生的带领下向上帝做着祈祷。
“好!兄弟们,待会随我杀出去!”李云汉将蒋百里赠送给他的战刀出鞘,刀尖指天,一时间如同万军之将一般鼓舞着士气!陈巽猛的一怔,胸中压抑已久的热血瞬间被点燃,大吼一声,便抄起一柄铁棍走了出来,与李云汉肩并肩站着!
忽然!教堂大门“呼啦!”一声被撞了开来,随即杂物被溃兵席卷而散,大批红眼的溃兵人头攒动呼喊着杀了过来!
“上下同欲者,胜!”李云汉大喝一声,举刀冲向敌阵!
“上下同欲者,胜!”陈巽、甲武、卡尔教士以及一帮盐帮子弟呐喊着冲向教堂门口,似两股铁流般火星四溅的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