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动声色的向常威使个‘抱歉’的眼色。
常威苦笑一声,只得站在一边。
那见几个少年纷纷上前与充耀打招呼,却都是喊他姐夫,不知道是因为他们都是蒋家子弟的缘故,还是随东山这么称呼。
而充耀无一例外的以字号相称,显得十分亲切。
问明眼前就是沈篱子胡同,众人立刻唧唧喳喳起来:「二叔怎么想起来买这儿的地?」其中一个少年不解地问。
东山神秘地道:「走,进去看一圈,你们就知道了。」
胡同并不长,可稍有泥泞之地,车夫们必用木板垫道,足足费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和那位**才走完一圈。
方才说话的少年皱眉问东山:「大哥,这儿原来住的都是什么人呀,怎么房子都破成了这副模样,一场雨就全塌了?」旁边就有人告诉他,说这是西城有名的贫民窟,少年越发不解。
「就因为都塌了,二叔才买这块地哪!」东山道:「我特地领你们在四周绕了一圈,这地角你们可都看明白了吧,从这儿北去丰盛胡同兵马司胡同,放屁功夫就到了,那儿可是六部公卿的聚积地,奶奶的有银子都买不到那儿的宅子!」
众人点头称是,东山越发起劲儿:「往东北不远,就是粉子胡同,哥几个别说你们没去过吧,反正我是惦记着百花楼的白牡丹、翠云阁的小凤仙。」
旁边**骂了他一句没良心的,他却浑不在意,往西边一指:「这儿过去两条街就是内城河,显灵宫也离此不远,这么好的地角儿,若是建上几座好府第,一准儿能卖个好价钱!二叔这地,买得相应着哪!」
另一脸上贴着膏药的少年看了看前街后巷,摇摇头道:「二叔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了。你们看,这前后两街房屋破败,所居必是贫贱之人,所谓贵贱有别,就算二叔把房子建得花儿一般漂亮,自重身份的人恐怕也不肯与这些贱民为伍吧!」
东山点头道:「四弟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昨晚上我听我爹说,二叔前脚刚把地契拿到手,张延龄后脚就找到了顺天府,说要购下沉篱子胡同的地产,听有人抢在他前头,又改口说这是借天灾敛财,要顺天府治买地人的罪,等知道是二叔,他才悻悻罢手。张延龄机灵鬼儿似的,没有利,他肯动这脑筋?今儿找到姐夫,就是想听他怎么说。」
常威心头冷笑,建昌侯张延龄乃是孝慈皇太后的亲弟,为人十分跋扈难缠,若不是有蒋云竹挡在前面,免不了要收拾他一顿。
而因为张太后向与皇帝祖母蒋太后不和,张家与蒋家的关系也十分紧张,常威倒是无意之中扯进了两大外戚的争斗之中了。
「张延龄此番轻易罢手,不知他闹得什么玄虚。」充耀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至于太启所言,不错,北起十八半街,南至劈柴巷;东起太常胡同,西至内城河,沈篱子、八千张、榆钱和跨车这并排四个胡同都是贫寒居所,但沈篱子最为贫穷,比起沈篱子来,其他三胡同的境况要好上十倍不止,特别是跨车胡同,更是寓京举子的聚积地。当然,这种境况不加变化的话,王公大臣们是很难迁居此处,不过,若是对跨车等三个胡同改造一番,景象就会截然不同了。」
充耀了解到的情况,已经超过了常威当初的述说,显然他在劝说他岳父蒋云竹之前,曾经仔细地考察了沈篱子的周围环境;而常威昨晚讲述的计划,大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为什么偏偏要借常威之口说给蒋云竹听?无外乎借常威的势罢了!
四弟太启皱眉道:「姐夫,如此一来,所要花费的银两岂不巨万?」
充耀摇摇头:「跨车三胡同受沈篱子胡同拖累,地价比其应当具有的价值低了许多